折大將軍看著永遠坐不端正的長子咬牙,這個兒子不是個好東西,這是他早就認定的事了!
聽濤樓裏,雲墨這會兒人倒是清醒了,就是身上沒力氣,癱軟在床上,想坐起身都坐不了。
拿巾帕替雲墨拭幹淨了嘴,莫桑青將手裏空了的藥碗放下了,跟雲墨道:“解藥韓家一定有,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有我在呢。”
雲墨說:“是我不小心。”
“你是不小心,”莫桑青說:“咱們現在天天都能見著麵,你怎麼不告訴我,韓家要招你為婿的事?我管天管地的,我還能管著不讓你成親嗎?”
雲墨一臉的苦澀。
莫桑青說:“怎麼,你還委屈上了?”
“我沒答應,”雲墨低聲道:“我真沒答應,這是沒,沒影的事。”
莫少將軍的臉色陰沉著,將放藥碗的小幾重重地一推,說:“沒影的事兒,你也收了韓家的人不是嗎?你是怎麼想的啊?”
雲墨原本就理虧,但這會兒被莫桑青說急了,雲墨為自己辯白了一句:“他不姓韓,我不知道他是韓家的人。”
“行,你不知道,”莫桑青說:“就為這三個字,你挨了一刀,中毒的滋味好受嗎?”
雲墨又不吱聲了。
嚴冬盡就在這個時候進了屋,一眼看見自家大哥的臉色,嚴小將軍就感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莫少將軍這會兒心裏著火,看誰都不順眼,在外人跟前,這位還能繃著,不讓人瞧出他的心情來,不過這會兒屋裏沒外人了,莫少將軍就不可能委屈自己,看著嚴冬盡冷笑了一聲,莫少將軍說:“嚴少爺回來了啊。”
嚴冬盡硬著頭皮走到了莫桑青的跟前。
“殺了多少人啊?”莫桑青問:“你把護國公殺了嗎?”
“沒,”嚴冬盡說。
“誰讓你去護國公府的?”莫桑青的聲音突然就一厲,“不是折烽攔著,你是不是還要去秦王府啊?”
嚴冬盡不自覺地就往後退了一步。
“你給我站著!”莫少將軍喝了一聲。
嚴冬盡不敢動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莫桑青問嚴冬盡:“是讓你帶著兵要京師城大殺四方的時候,要是能這麼做,我為什麼還要忍氣吞聲地坐在宮裏?”
雲墨目瞪口呆地看自己的師兄訓嚴冬盡,這是在訓兄弟還是在訓兒子?
“你的腦子呢?”莫桑青說著說著,抬手就給了嚴冬盡一下,很響的一下,可見莫少將軍一巴掌,一點都沒留力氣。
雲墨嚇了一跳,剛想勸,就聽嚴冬盡老老實實地道:“我錯了。”
“知道錯了有什麼用?”原本坐在床沿上的莫桑青幹脆站起了身來,道:“下回你還不是一樣會犯?我讓折烽帶話了,這是軍令,你回來了嗎?嚴冬盡,你現在可以了,你連軍令都不聽了!”
“他也不是……”雲墨要說話。
“你想想你自己的錯,”不等雲墨把求情的話說完,莫桑青就又把矛頭對準了雲墨,“你以為你就讓我省心了?”這一個兩個的,就沒一個能讓他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