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方明忙將腰身下得很低,跟莫良緣道:“請太後娘娘放心,下臣一定盡力醫治雲將軍。”
又看了雲墨一眼,莫良緣才轉身往宮室外走。
折大將軍跟在了莫良緣的身後了,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宮室才發現,嚴冬盡站在宮室門外,一直沒有進去。
“人我派出去了,”看見莫良緣出來,嚴冬盡就道:“睿王的人剛才來說,他去議政樓了。”
供雲墨休息的宮室,在聽濤樓的一樓,這樓之所以叫聽濤,就是因為前後院中遍植了青鬆,風過林中,枝葉響動,聲如濤響。這會兒又是一陣大風從樓後的林中刮過,鬆林馬上濤聲陣陣。
折大將軍站在風中眯了眯眼,跟莫良緣道:“太後娘娘,這事你心裏得有個成算。”折大將軍這會兒腦子裏還沒把事情理出一個頭緒來,但他已經隱隱能感覺到,有一張網將他們罩住了,撒網的人隻要收網,他們這幫人一個也別逃掉。
莫良緣衝折大將軍點一下頭,道:“我之前說的人選,大公子一會兒回來了,大將軍就與他商量一下吧。”
折大將軍忙就連聲答應了,看看錯開一步站著的莫良緣和嚴冬盡,折大將軍說:“我先走,我去瞧瞧我家小花兒去。”
嚴冬盡衝身旁不遠處的一個侍衛使了一個眼色。
這個遼東大將軍府的侍衛忙跑上前,給折大將軍領路。
折大將軍大步走了,出了聽濤樓的垂花院門後,看左右看了看,聽濤樓所在的院裏院外,沒有一個宮人太監,站著的全是遼東大將軍的侍衛。跟著小侍衛往前走過一段鵝卵石小道,折大將軍才看見宮人太監們守著莫良緣的步輦,站在路旁的一處涼亭裏。
“能站得住嗎?”看著折大將軍走了,嚴冬盡小聲問莫良緣道。
“沒事兒,”莫良緣看嚴冬盡抱著傷布的左手,問:“你的手呢?疼嗎?”
嚴冬盡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這點小傷算什麼?雲墨的牙口能有多厲害?”
莫良緣說:“我看見傷口流了不少血?”
“針紮一下手還流血呢,”嚴冬盡仍是不在意地道:“我那手上多數是雲墨的血,不礙事的,你別操心我的手了。”
莫良緣抿一下嘴。
嚴冬盡就說:“心疼了?”
莫良緣點頭道:“心疼。”
這麼直截了當的承認,讓嚴冬盡反而愣住了,“你怎麼,”嚴小將軍過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笑道:“嗯,知道心疼我就行。”
侍衛們這會兒都退到垂花門外去了,莫良緣拉過嚴冬盡的手看。
“真心疼了?”嚴冬盡還不相信似的,又問了一遍。
“嗯,”莫良緣說:“心疼。”
“沒事的,”嚴冬盡抽回了自己的手,小聲道:“不用手我能用什麼?看著雲墨哥把舌頭咬掉?”
“我也心疼雲墨哥,”莫良緣又說了一句。
嚴冬盡突然就感覺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嗆咳了起來。
莫良緣有些莫名其妙。
“你心疼我一個人就行了,”嚴小將軍衝莫良緣瞪了一下眼睛,沒好氣道:“雲墨哥以後有自己的媳婦心疼他,用不著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