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會意,故意用手肘撞一下殿門,裝作了要出殿的模樣。
胡氏聽見殿門響,忙扭頭看,見侍衛正要跨過殿前的門檻,胡氏衝莫良緣又是一聲哀叫,聲如離群的孤燕一般,讓人聽著心酸。
莫良緣卻隻是冷著臉道:“你方才的話哀家一句也不信,你們遼東胡氏女是個什麼德性哀家是知道的,靠著女人的裙底成為遼東大族的胡氏,嗬,也就哀家的父親心善,能容得下你們。”
胡氏淚眼看莫良緣。
“不是你哭得可憐,哀家就要可憐你,”莫良緣冷道:“不要跟哀家演戲了,趁著哀家現在還想給你留著幾分體麵,你跟哀家說實話,否則你就帶著你的兒女一起走黃泉路好了。”
胡氏趴伏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
“交這女人押去慎刑司,給哀家好好的審,”莫良緣說話的聲音突然就變得一厲,跟站在門前的侍衛道:“你去韓府拿人。”
桂嬤嬤帶著兩個嬤嬤進殿,拖了胡氏就要走。
莫良緣又跟桂嬤嬤道:“嬤嬤你親自去韓府一趟,韓胡氏在宮裏突發急症,不治身亡了。”
桂嬤嬤都沒看胡氏一眼,領了莫良緣的懿旨後就要走。
胡氏這會兒已經被兩個嬤嬤拖到殿門前了,後背抵著門檻,胡氏是拚死在掙紮,慎刑司是什麼地方?聽說刑罰比大理寺天牢裏的要嚴苛百倍!莫良緣不準備讓自己活了,連帶她的兒女們,莫良緣也不準備放過了,胡氏夫人這會兒滿心的絕望,她知道自己撐不下去了,她的母族遠在天邊,而她的夫家棄了她,如今沒人能衛護她一二了。
胡氏看著莫良緣,莫良緣又低頭看手了,在光線並不明亮的大殿之中,太後娘娘的這雙手顯得有些過份蒼白,事實上莫良緣整個坐在那裏,都顯得有些蒼白的太過,美豔卻蒼白,在胡氏的眼中,當朝的太後娘娘就如同見不得光的女鬼一般。
“快點拖她出去,”桂嬤嬤這時催了兩個手下一句。
感覺到自己的背就要被拽得離開門檻了,胡氏衝莫良緣叫道:“是有人來找我的!”
莫良緣抬起頭。
桂嬤嬤衝兩個手下使了一個眼色。
兩個嬤嬤又將胡氏拖回到了,這位原先趴伏的地方。
“說,”莫良緣道。
胡氏從地上爬起,端端正正地跪好,跟莫良緣道:“還求太後娘娘饒過妾的兒女。”
莫良緣沒說話,隻是冷眼看著胡氏。
胡氏隻得道:“有人來找過妾,說雲將軍就是晏淩川之子晏墨,當年晏墨出事時,妾已經遠嫁京城,所以這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妾並不清楚,隻知道晏墨害了我胡家一個好端端的女兒。”
嚴冬盡站在殿外,看一眼遠遠站著的桂嬤嬤等人,捏了一下拳頭。
“妾將此事告訴了夫君,”胡氏在殿內又道:“後麵的事,妾就全然不知了,直到少將軍和嚴少爺先後到了韓府,妾才知道雲將軍遇刺的事,太後娘娘,”胡氏說到這裏,又求莫良緣道:“求太後娘娘您明查,妾唯一做過的事,就是將雲墨就是晏墨之事告訴了夫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