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手摸向腰間的匕首時,走廊的窗戶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幾個勁裝男子從窗外跳進了走廊裏。展翼不清楚這幾個人的身份,但手上已經下意識地做出了動作,展侍衛長在後麵狠推了洪將官一把,隨後也不看洪將官的下場如何,拔腿就往樓梯口跑,邊跑邊喊:“將軍死了,將軍遇剌,將軍被刺客殺了!”
走廊上是有兵卒在的,他們沒看見展翼推洪將官那一下,聽見展翼的大聲叫喊,兵卒們正想往窗戶那裏跑時,破窗而入的勁裝男子們已經衝殺了過來。
展翼頭也不回地跑,衝到一樓的客棧大堂後,洪將官的屍體被人從樓梯上拋了下來,正好砸在展翼的腳前。
“於山虎殺了將軍!”展翼想都沒想,衝大堂裏的眾人大喊道:“於山虎要殺了我們!”
於山虎是想在搏命之前跟秦王的人,最後再對質一下的,所以於將軍很有耐心地等在客棧外麵,可他有耐心,客棧裏的眾人看見洪將官的屍體後,就失到了理智,將客棧的大門,連門帶框一起推倒之後,秦王的人就衝出了客棧。
展翼沒跟著往外衝,展侍衛長站在沒了大門的客棧裏,伸頭往外看,找於山虎在哪裏。
走廊裏,嚴冬盡從開著的窗跳進了客棧,跨過兵卒的屍體,走到了洪將官住著的客房門,推門就進了屋。
這間房是這家客棧的上房,家具也好,擺件也好都是上稱的,炭盆裏的炭也放得很足,屋裏十分的暖和,可見在承福郡王那裏,他是優待秦王手下的。
嚴冬盡將洪將官的行李翻了翻,找了幾封信,看信的內容,這是秦王李祈寫給李鎮,李淳芳等五王的。“媽的,”嚴冬盡小聲罵了一聲,折大公子讓他來找這五位搬救兵,解河西之危,可這五位已經都投到秦王那裏去了。
“嚴少爺,”客房門外傳來一個侍衛的聲音。
“進來,”嚴冬盡將打開的信重新疊好,原樣裝回信封裏。
“嚴少爺,”侍衛將一塊半個手掌大的令牌,一個虎頭形狀的鐵器放到了嚴冬盡的跟前,小聲道:“這是從那個將官身上搜到的。”
嚴冬盡先將令牌拿在手裏看了看,跟侍衛道:“這是秦王府的令牌,我在睿王爺那裏見過。”
侍衛說:“那這就是秦王給那將官的信物了?”
“應該是,”嚴冬盡邊說,邊放下令牌又看虎頭,這是個雙麵虎頭,由一塊整鐵鑄成,虎的額頭上沒有刻王字紋,而是一麵刻著洪字,一麵刻著一個堯字,“洪堯,”嚴冬盡說:“沒聽說過這個人。”
侍衛說:“屬下也沒聽說過。”
嚴冬盡抬頭看看跟自己年紀差不大的侍衛,嗬的笑了一聲,說:“我在上京之前,都不知道秦王叫李祈。”不上京都不知道秦王叫什麼,他們又怎麼可能知道秦王的手下都是些什麼人?
侍衛撓頭也笑了起來,覺得自己剛才那話接得很傻。
摸著手裏的虎頭,嚴冬盡跟侍衛道:“將洪堯的屍體搬到這裏來吧,這個人對我們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