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竹生一笑,道:“那是她給的工錢很多了?”
“不不不,”男子語調很急切地道:“他們抓了我兒子,我不替他們辦差,他們就要殺了我兒子!”
男子這話一說,跪在地上的五個人全部訴起冤來,口口聲聲,他們都是被蠻夷脅迫的。
“伺候那夫人的人,都是關內人,”男子說:“但我們聽見他們中有人說蠻夷話,還有兩個小廝,他們,他們根本聽不懂中原話。”
這個對嚴冬盡和陸竹生們來說不奇怪,蠻夷從關內掠走過不少百姓,這裏麵就有還不知世事的小孩子,等些小孩子長大了,可不就隻懂蠻夷話,而不識鄉音了麼。
“夫人?”陸竹生小聲跟嚴冬盡道:“這個蠻夷夫人會是什麼人?”
蠻夷女人打仗,做生意,是什麼事都參與的,所以陸竹生不置疑,蠻夷怎麼會派一個女人來主事辦差,他隻好奇這個女人的身份。
“良緣礙他們的事了,”嚴冬盡則陰沉著臉道。
莫良緣之前在遼東那十多年,從出生到長大,也不見蠻夷這麼對付她,這次蠻夷怎麼會一反常態地,將矛頭對準她?
“可敗壞良緣的名聲,”陸竹生疑惑道:“這對關外蠻夷有什麼益處?”莫良緣又不可能統兵打仗,蠻夷費這個力氣做什麼?
“是啊,”嚴冬盡道:“真想對戰事有益,他們還不如敗壞陸小姐的名聲呢。”
陸家小姐與莫桑青訂下婚約了,敗壞陸小姐的名聲,同理也就敗壞莫桑青的名聲了,這才是蠻夷應該幹的事。
陸竹生真想抬手給嚴冬盡一巴掌,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幾個跪地的人仍在喊冤求饒,都是痛哭流涕的模樣。
“那位夫人是在哪裏見你們的?”嚴冬盡突然開口問道。
“那蠻夷婆娘是在街上見小的的,”男子馬上就回話道。
另外幾個也都點頭,將地點一報,都還不在一個地方。
“這就沒法兒找人了,”陸竹生小聲歎道。
“拖下去,殺了,”嚴冬盡下令道。
侍衛拖了人就走,幾個人拚命地大聲求饒,有一個還嚇得失禁了,但被侍衛連打帶踢一頓之後,這幾個人出不聲了。
“還好我們這次帶了不少糧草回來,”嚴冬盡看著陸竹生道:“我看這樣吧,陸大哥你帶著糧草去我大哥那裏,我去一趟鳴嘯關,看過我莫叔父後,我就去找我大哥。”
陸竹生說:“那蠻夷夫人的事呢?你不管了?”
嚴冬盡目光很冷,但臉上露了笑容,“若是蠻夷兵敗了,那女人除了乖乖地給我滾走,她還能做什麼?用下作的手段,就能打勝仗了?那還要兵馬幹什麼?打仗是要見血的。”
陸竹生搖頭道:“眾口爍金啊,複生。”
“蠻夷小瞧了我們遼東大將軍府,”嚴冬盡冷冷地說了一句。
在茶館裏,傳話的男子是被眾茶客趕走的。
“再說了,良緣要在乎這些嗎?”嚴冬盡又道:“她可是遼東大將軍府的大小姐。”
莫望北的女兒要在乎旁人怎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