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冬盡慢吞吞地,看似不經意地往陳信芝的麵前走。
陳信芝咬一下牙,將心一橫,這個時候他隻能信一方了,“等見到大將軍後再說吧,”陳將軍道:“大將軍若真沒事,我陳信芝給大將軍磕頭認罪,任由大將軍處置。”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有將軍聽了出陳信芝這話不對來了,“什麼叫等見到大將軍後再說?你說嚴少爺在騙我們?”
陳信芝顯得很激動,大聲道:“我現在誰的話都不信!我現在就相信我自個兒的眼睛!”
“複生?”有幾個將軍看嚴冬盡了。
嚴冬盡的麵色看來仍是冷冰冰的,跟陳信芝道:“那您先想好一會兒怎麼跟我叔父請罪吧。”
陳信芝道:“這個自然。”
眾人就站在正堂裏等。
很快陳信芝就開口道:“怎麼還不見大將軍過來?要麼我們去拜見大將軍好了。”
“那是內宅,”嚴冬盡說:“陳將軍還是留步的好。”
陳信芝就說:“複生啊,我怎麼覺著你是在拖時間?”
莫大將軍沒出現,這時間過得越久,陳信芝就越輕鬆,莫望北一定未醒,至於嚴冬盡,到底還太嫩,這事哪是靠拖能拖得過去的?
“去大將軍那裏催一下,”嚴冬盡扭頭衝正院外道:“跟他說,陳信芝將軍等不及了。”
“老陳!”有與陳信芝交好的將軍,輕喊了陳信芝一聲,搖了搖頭。
“我就是心急,”陳信芝粗聲粗氣地道:“大將軍一直不露麵,病情到底如何了,小姐也一直不給一個說法,少將軍出征在外,難不成真要小姐守鳴嘯關嗎?你們誰能放心?我陳信芝不怕得罪人,小姐她知道怎麼守關?”
“好了,你少說兩句吧,”有將軍道:“現在鳴嘯關不是無事嗎?”
“無事?”陳信芝說:“那晏墨整天在搗鼓什麼?蒙遇春待在鳴嘯關不走了,小姐這是信不過誰?”
眾將的臉色,突然間就都有點不大好看了。
“這要是大將軍的決定,那我陳信芝絕無二話,”陳信芝義憤填膺道。
嚴冬盡這時不知不覺地,已經走到了陳信芝的身前。
陳信芝怒視著嚴冬盡,道:“你有什麼話要說?”
嚴冬盡搖一下頭,道:“沒話。”
陳信芝冷笑起來。
嚴冬盡看著陳信芝,他見過這個人跟自己女兒在一起時的模樣,陳信芝也算是個慈父,一向有疼女兒的名聲,嚴冬盡很難想象,陳府那四朵金花,竟是被“慈父”送上黃泉路。
陳信芝被嚴冬盡看得著惱,道:“你盯著我看什麼?”
嚴冬盡挑起了嘴角笑了笑,道:“陳將軍,我們多日不見了。”
陳信芝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當正堂裏所有人都凝神等著嚴冬盡說話的時候,嚴小將軍拔刀出了鞘,刀光晃了陳信芝的眼睛一下,隨後這刀就剌進了陳信芝的左腹。陳信芝的左腿受過重傷,所以要用左腿著力,做閃躲動作時就會慢一些,這也算是陳信芝的罩門了,知道這事兒的人沒幾個,但嚴冬盡卻偏偏就是知情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