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動幹戈的搜查之後,鳴嘯關雖然還是暗流洶湧,但表麵上恢複了平靜。莫良緣提筆給折大公子寫了一封信,看著送信的侍衛懷揣著信件走了後,莫良緣又提筆給嚴冬盡寫了一封報平安的短信。
當送這封信的侍衛騎馬出了鳴嘯關南門的時候,嚴冬盡還走在行軍的路上,在這前,他已經又收到了一封,莫桑青催促他行軍的急信,嚴冬盡被催得心急,直覺告訴他,自家大哥這麼急地催他,那前方的戰事一定是情況糟糕了。
這一天直到三更天,嚴冬盡才下令大軍停下休息,也不安營紮寨了,從將軍到兵卒都是露天席地地歇在野地裏。
嚴冬盡就著白水吃了兩塊炊餅,正想躺下閉眼睡一會兒的時候,展翼領著一個人找到了他。
“嚴少爺,”展翼小聲喊。
嚴冬盡睜眼,一眼便看見了跟展翼並肩站在一起的人,“艾久?”嚴冬盡一下子便坐起了身,將蓋在身上的披風拉扯下來,很是隨意地往邊上一扔。
“嚴少爺,”艾久給嚴冬盡行禮。
嚴冬盡往艾久身後看看,沒看見有人跟著艾久過來,抬手抹了一把臉,嚴冬盡說:“我大哥又讓你來催我了?”
艾久看看四周,半蹲下身,小聲跟嚴冬盡道:“嚴少爺,少將軍秘信給你。”
嚴冬盡看著艾久的目光一跳。
艾久改半跪著了。
“展翼,”嚴冬盡命展翼道:“你帶兄弟們先退下,不要讓人過來了。”
“是,”展翼帶著侍衛們退下,遠遠地圍著嚴冬盡所在的這處篝火站了一個圓形,這樣一來,也沒有人可以不經嚴冬盡的同意,就冒然到了嚴冬盡的跟前了。
艾久從衣襟裏拿了一封信出來,雙手捧著遞到嚴冬盡的麵前。
嚴冬盡拿信,拆信,看信,隨後就坐在篝火旁發呆了。
“嚴少爺?”艾久喊。
嚴冬盡拍一把自己的臉,似是這樣能讓他清醒些。將信拿得離眼睛更近了些,嚴冬盡又將信看了一遍。信是莫桑青親筆寫得沒錯,可莫桑青讓他將兵馬停在原地,讓他獨自去軍營相見,這是什麼意思?他嚴冬盡一個人,能抵得上千軍萬馬了?
“你知道我大哥給我寫了封什麼信?”嚴冬盡問艾久。
艾久搖頭,道:“少將軍隻命你,見信後,立即按照信上所說行事。”
嚴冬盡說:“前麵怎麼樣了?浮圖關那裏有消息嗎?”
“邱少將軍已經帶兵先行了,”艾久道:“少將軍還沒有動。”
“那晏淩川呢?”嚴冬盡問。
“他派人找少將軍求援,說單憑他一人守不住北雁關,”艾久用語很是簡潔地回嚴冬盡的話。
“扯呢,”嚴冬盡罵了一句。
艾久沒跟著嚴冬盡一起罵,他隻是半跪在嚴冬盡的麵前,等著嚴冬盡的吩咐。
“我大哥讓我一個人去軍營見他,”嚴冬盡小聲道:“他想幹什麼?”
艾久說:“屬下不知。”
嚴冬盡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臉,吐一口氣,這才看著艾久道:“我安排一下,我們過一會兒就出發。”
“是,”艾久領命道。
差不多半盞茶的時間後,嚴冬盡將展翼留下,自己隻帶了兩個侍衛,跟著艾久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