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緣笑著看嚴冬盡一眼,說:“這會兒心情好了?”
嚴冬盡一愣,但隨後就道:“誰還能沒個煩心事了?”
莫良緣說:“跟陸大哥真沒事兒?”
“沒事兒,”嚴冬盡擺一擺手,“他好囉嗦你也是知道的,我沒事上他那兒聽他囉嗦?我又沒得病。”
嚴冬盡這話,讓莫良緣信以為真了,“他是為你好啊,”莫良緣為陸大公子說話。
“我知道,”嚴冬盡什麼情緒也沒表現出來,點點頭說:“當他麵,我可什麼不敬的話也沒說過。”
“不敬?”莫良緣眉頭呼地就蹙起,說:“為什麼要用這個詞?”
雖然盡力壓抑了,但嚴冬盡還是沒能把自己的情緒完全壓住,當然,這裏麵也有如今莫良緣不好糊弄的緣故。
“我不是讀書人,”嚴冬盡撇一下嘴,說:“你跟我咬文嚼字做什麼?你是現在又喜歡讀書人了?”
莫良緣忙就道:“我什麼時候討厭讀書人了?”
嚴冬盡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委屈了,他現在煩死讀書人,他叔父,他大哥都什麼還沒說呢,陸竹生跳出來算哪出?
將桌上的空碗碟一個疊一個地疊放起來,莫良緣才又抬眼看嚴冬盡,說了句:“可我最喜歡你。”
這一句話,足以讓嚴冬盡的心情雨過天晴了。
莫良緣扭頭看看半開著的屋門,確定屋門外這會兒沒人,莫良緣探身,飛快地在嚴冬盡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滿意了的嚴冬盡小聲嘀咕一句:“還挺會哄我開心。”
“我就想你開心,”莫良緣說。
嚴冬盡深吸一口氣,這會兒他把莫良緣的那句,我爹未必想當皇帝的話給放下了,陸竹生會以惡意待他,但莫良緣不會的。
“走吧,”嚴冬盡站起身,拉著莫良緣的手,道:“我們該走,我帶你去寧州城。”
莫良緣借著嚴冬盡手上的力道站起身,輕輕嗯了一聲。
嚴冬盡看看身在的這間屋子,這屋子曾是睿王見客的小花廳,屋裏的家具擺件,除了碎了的,缺了物件的東西,這小花廳被重新打掃之後,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要再看看嗎?”嚴冬盡問莫良緣。
這回他們走,要等殺了秦王後,拿秦王的人頭來祭睿王爺時,他們才會再回來,這就不知道是多久之後的事了。
莫良緣看一眼麵前空了一半的多寶閣。
嚴冬盡往前走了幾步,從多寶閣上拿起一本字貼,遞給莫良緣說:“趙季幻說,這是王爺寫的字。”
睿王是個方正的人,字如其人,睿王爺寫出來的字,也是極方正的,一筆一劃都很周整,規矩。
“要不這字貼,我們帶走?”嚴冬盡又問莫良緣:“就當是個念想?”
莫良緣搖搖頭,將字貼放回到多寶閣上,跟嚴冬盡說:“讓趙季幻帶人再來收拾一下吧,將王爺的東西都收起來,留給公主殿下和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