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孝女劉芳豔(1 / 1)

孝,潛藏著一種巨大的能量,一旦發掘,即可攝人肺腑,感天動地。2006年9月5日清晨,荊門職業技術學院。薄霧輕籠著校園,清寒襲人。秋風瑟瑟吹過,樹上的一片落葉隨風飄舞,在空中滑過一道弧線後,靜靜地落在路邊一位正捧書晨讀的女孩肩上。女孩站起身,合上書,走回寢室,輕輕地推開門。“芳豔!”母親杜桂蘭醒來了,用一口濃重的寧夏方言輕聲呼喚著,摸索著,從枕邊摸出自己的衣服。“媽,早上挺涼的,您還是多穿點。”劉芳豔從上鋪的紙袋裏翻出一件外套,幫母親披上。梳頭、洗漱、煮土豆麵,劉芳豔麻利地為母親做完這些後,抱起書本,匆匆向教室趕去。這是新學期的第一天,劉芳豔輕快地走著,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曾經的滄桑與苦難,夾雜著輕輕寒意撲麵而來,卻從她的笑容裏一閃而過。劉芳豔,荊門職業技術學院計算機繪圖係的學生。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清瘦、個頭不高、麵容清秀的女孩,背著盲母上大學,用稚嫩單薄的雙肩把一個破碎的家高高撐起,為年邁失明的母親撐起一片晴空!為了病重的父親,14歲的小芳豔叩開縣長的家門1985年,劉芳豔出生於寧夏固原市隆德縣下衝村。那裏是名副其實的黃土高坡,惡劣的環境鍛造了芳豔的堅強,可每說起父親,她總止不住淚水漣漣。14歲那年,芳豔的父親患上食道癌,給這個一貧如洗的家一道晴天霹靂。雙目失明的母親整日以淚洗麵,老實憨厚的哥哥不知所措,年幼的芳豔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與絕望。北方的冬天冷得可怕。那天下著大雪,氣溫零下10多度,滴水成冰。芳豔頂著漫天飛舞的雪花,翻山越嶺來到縣政府。這一天,是她讀書以來第一次曠課。芳豔從沒見過縣長,但為了救父親,她鼓足勇氣敲響了縣長辦公室的門。可是,縣長不在。中午,縣長還沒回來,芳豔從書包裏掏出冰冷的饅頭,慢慢啃著,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要救父親,我一定要等到縣長!

下午下班了,縣長還沒來。芳豔急了,拉住一個叔叔一問,才知道王學寬縣長辦完事後直接回家了。雪下得更大了,凜冽的北風刮在臉上如刀割一般,芳豔按熱心人的指點,踏著積雪,深一腳淺一腳走向縣長的家。晚上9點,她敲開縣長家的門。或許是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孩的拳拳孝心感動了王縣長,他二話沒說,安排民政局批了1000元錢。錢很快花光了,芳豔和哥哥隻好含淚把父親從醫院拖回家。看著父親食不下咽,枯瘦如柴,芳豔知道,父親的日子不多了。劉芳豔揣著借來的200元錢,請人給父親做了口棺材。看到棺材,父親的眼淚洶湧而出:“娃,我死了,用兩塊木板一夾就行了,你們留點錢過日子!”芳豔哭著抓住父親的手:“爸,您沒吃過一頓好飯,沒穿過一件新衣,連住的房子也破破爛爛。女兒治不好您的病,隻能把這個做厚實點,您到那邊,就不會再挨凍受淋了。”幾個月後,父親帶著牽掛,撒手人寰。為了失明的母親,她攜母輾轉千裏打工求學。父親去世後,生活的重擔壓到了劉芳豔和哥哥身上。2003年9月,劉芳豔曆經千難萬苦,如願考取了荊門職業技術學院。同年11月,哥哥外出打工,失去了聯係。在千裏之外求學的芳豔,放心不下家中年邁失明的母親:媽媽燒火做飯時有沒有燙著?山路坎坷,會不會摔著?摸不到回家的路,是不是又在外忍餓挨凍……去年5月,芳豔從鄰居的電話中得知,母親上山拾柴時,摔得渾身是傷。放下電話,芳豔再也忍不住,號啕大哭。“我已經失去父親,再也不能失去母親了。”輾轉了一夜,芳豔作出一個艱難的決定:休學。從此,芳豔背著行囊,牽著母親,闖到天津,在一家火鍋店安頓下來。打工的日子,芳豔一邊悉心照顧母親,一邊省吃儉用賺學費,一晃8個月過去了。2006年2月,芳豔攜母重返她日思夜想的荊門職院。學校領導得知芳豔的經曆後,十分感動,為她們母女提供了一間宿舍和每月100元生活費,同時,還為芳豔安排了兩份勤工儉學的工作:在校食堂端菜和清掃9間教室。每天傍晚,是芳豔和媽媽最快樂的時光。媽媽聽著芳豔洗衣服、整理房間;芳豔讀書讀報給媽媽聽,或講學校裏發生的趣聞趣事。有時,母女倆手牽著手,在校園裏散步、曬太陽……母親的牙齒掉光了,芳豔毫不猶豫拿出辛苦攢下的200元錢,為母親裝上一副假牙。從醫院出來,芳豔買來一個蘋果,遞到母親嘴邊。母親慢慢嚼著、品著從未吃過的蘋果,開心地笑了。“是我拖累了芳豔啊!”杜桂蘭撫摸著芳豔的手,歎了口氣。“媽,您看看別人,上大學都難得見到媽媽,我天天可以看見您,比他們好多了!再說,您是我媽,孝順您是天經地義的呀,我就樂意做您的‘眼睛’和‘拐杖’!”劉芳豔偎著媽媽,臉上盛滿幸福。鴉鵲反哺,羔羊跪乳,劉芳豔的回答亦如此簡單:生我是娘!孝無聲,愛無休。劉芳豔背負的不僅僅是年邁的親娘,而是一座感恩的大山,更是恪守人倫的孝道。她用無私的孝心舞出人間的善與美,綻放出了生命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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