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解法?”
秦長歌皺眉搖搖頭,不過隨即一笑,“這個陣法具體解法沒有,不過師祖當年說了三個字。”
“嗯?”
“反著來。”
“那麼……”
“我想……前方屋舍連綿燈火閃爍處,應該依舊還是空的,我們如果撲過去,後果就是栽下山崖。”秦長歌冷笑,“從半山開始,所有你現在看見的景象,都是相反的。”
她一拉蕭玦,忽然向後便退!
而後方便是什麼都沒有的絕崖!
蕭玦毫不猶豫大步向後飛射,搶先擋在她身後——如果推測錯誤,他會先栽下去,那麼長歌就可以避免跌落了。
鏗的一聲,兩人明明應該踏空,腳卻突然落在實地。
“糟了。”蕭玦突然皺眉。
“怎麼?”
“素玄今夜一定會出來的,萬一他不知深淺中計怎麼辦?”
“你大約不太清楚水家那小丫頭對素玄的癡迷,”秦長歌笑笑,“她也不是笨人,她一定會想辦法提醒素玄的。”
她當先向一片空茫處行去,蕭玦也毫不猶豫搶先一步——要知道想克服視線反射的幻覺本身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正常人對著眼前一片絕崖空地,即使明知那不是真的,也很難有勇氣邁出腳去。
然而秦長歌一向不是正常人,然而蕭玦愛秦長歌也一向愛得不太正常。
他對她有強大信任,他和她在一起便不想在乎任何艱險——危險,陪著;暗算,陪著;死亡,也陪著!
好在,秦長歌不會拿自己和蕭玦的性命開玩笑。
眼前淺霧突分,現出屋舍輪廓,燈火還在嚓嚓的閃,明滅間頗有幾分詭異。
秦長歌大搖大擺上去敲窗子,山風中麵罩後的聲音聽來朦朧沉悶,“兄台,你這信號不標準,SOS不是這樣搞的。”
窗紙後的人影突然頓住了。
蕭玦卻已經彷如邁進自己的龍章殿一般儀態高華的邁進了這間屋子。
簡陋的室內,屋內男子惶然回首,看見一對形容古怪的獨眼大盜,高點的那個正在問矮點的那個,“你怎麼不從窗子進來?”
“毛病啊?”矮點的那個嗤之以鼻,“武俠小說看多了吧?有門不走非要爬窗子?”
兩人旁若無人爭執幾句,齊齊轉頭看屋內人,屋內男子頓時覺得眼前一亮,一人目光光華厲烈,一人明明溫存如水卻精芒內斂,隔著那古怪的晶片,依舊能感覺到氣質非凡迫人而來。
男子微微的笑起來——自己努力了這許多天,不知怎的一直沒有人來,如今,是終於等到了吧?
對麵,矮個子獨眼大盜秦長歌,一步過來,指著他停下的手,命令,“繼續,繼續點了滅滅了點!”
“嗄?”
“你以為水鏡塵不知道你在求救?你突然停下,他一旦發現,就會知道你這裏來了人。”秦長歌微笑,“水家大叔,你這麼聰明的人,不需要我多說吧?”
男子恍然,急忙繼續玩火石,一邊問:“兩位何許人?是我黃堂屬下麼?”
“不是,”秦長歌幹幹脆脆的答,“你那個什麼黃堂屬下,大約都葬身絕崖了吧。”
男子震驚的回首,瞪大眼睛,“為什麼?”
“因為你的召喚,”秦長歌盯著山崖對麵,道:“你們猗蘭穀,是不是有入夜不得外出的規矩?”
“你怎麼知道?”
“我剛剛知道,”秦長歌冷笑,“整個猗蘭穀都是一個陷阱,你召喚人來也沒用,來多少死多少。”
男子怔了怔,臉上現出憤激之色,恨恨道:“難怪從來不許我們……”他急切的望著秦長歌和蕭玦,“你們是來救我的嗎?我不會讓你們白救的,隻要你們幫我解決掉那個弑父孽子,不讓穀主大位落於奸佞之手,將來事成,我必以珠寶十箱,黃金萬兩相送,你們一夕之間,便可富可敵國!”
“哦?弑父?”秦長歌目光閃亮,“水鏡塵嗎?水老穀主到底是怎麼死的?”
男子猶豫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陰霾,半晌煩躁的道:“你們隻管救我就成了,至於這些上善家族秘事,問那麼多做什麼?”
他一立掌,劈下身邊式樣平凡的桌子的一塊桌角,斷口處灼灼黑光,竟然是一塊烏金。
烏金價值遠超黃金,整塊烏金做成的桌子,著實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