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楚氏皇族,趕緊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等著接待某個混世魔王的蒞臨吧。

兒子的馬車已經看不見了,秦長歌抱著雪汐上輦,和女兒臉對著臉唧唧咕咕,“喂,汐汐,你哥聽說一歲就能說話了,你都一歲多一點了,怎麼還沒個動靜?據說母親的智商會平均分配給兒女,前麵一個用多了,後麵一個分到的就少,你不會是弱智兒吧?”

雪汐十分讚同的對著母親綻出六顆牙齒的完美笑容——她隻有那六顆牙齒。

一旁的蕭玦黑著臉瞪那個百無禁忌的女人——說什麼混賬話哪?我女兒粉妝玉琢人見人愛,眼神那麼清冽透徹,會是白癡?就你和我,生得出白癡?

他完全是腹誹,秦長歌卻突然心有靈犀的轉首,拍拍他的肩,露出個“我是生不出的,但是加上你的基因就實在難講了”的表情。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抖一抖衣袖,不帶走一顆白菜。”

別說白菜,恨不得連冠棠宮裏的玩具都搬走的蕭太子走了幾日,已經到了原先的南閔境內,當然,現在這裏屬於大秦國,改名為閔郡。

前方那座山,據說叫剪風山,以山形尖削,風過也能被剪而得名。

山下有條狹窄的通道,穿過去就是平原。

今日是個好天氣,和風麗日,蔥鬱的山脈翠綠欲滴,包子斜斜倚在馬車邊,萬分無聊的懶洋洋眯著眼睛唱小曲,從兩隻老虎一直唱到路邊的野花不要采,實在沒曲子唱了開始自編,跟著他的油條兒一臉悲摧——為毛五音不全的人都喜歡唱歌?

但是這個想法是絕對不能和主子說的,他會笑眯眯對你表示安慰,然後唱得更凶。

無奈之下隻得對雙胞胎發作,油條兒拿出未來的離國富豪楚溶先生的頭號大管家的架勢,瞪著馬車裏那對越發漂亮得令人發指的雙胞胎,“宛姑娘,妙兒姑娘,你們兩位說要出來侍候主子也罷了,怎麼也不改改容貌?這麼花枝招展的一路招搖,難道要給主子招禍嗎?”

雙胞胎小白兔嚇了一跳,怯生生互望了一眼,宛兒開始在包袱裏找眉筆,油條兒皺眉又是一頓教訓,“眉筆?眉筆有用嗎?用這個。”一伸手在地上抹了一把黑泥。

倆小姑娘看著那黑泥,神情悲慘,不要吧……好臭的。

“油條兒你幹什麼?為毛要塗臉?”包子閑閑轉頭,大眼睛在泫然欲泣的雙胞胎麵上掃了一圈,轉過來瞪油條兒,“你丫太藐視我的存在了吧?你丫太不給我麵子了吧?我一堂堂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一樹梨花壓海棠的蕭太子,會罩不住倆丫頭?”

頓了頓他又喜滋滋道:“那個,萬一我真的罩不住,也可以把她兩個送給山大王換命嘛。”

油條兒一臉黑線的盯著主子,從齒縫裏噝噝的冒氣,真的,跟他這些年,發現的最大真理就是:沒有最無恥,隻有更無恥。

正想鄙視下主子,前方一陣呼哨聲起,聲音尖利,將靜寂的空氣悍然割裂。

隨即鐵青的山崖上唰唰唰垂下幾條繩索,幾個黑衣蒙麵男子蹭蹭蹭的沿著繩索下來,身姿矯健步法迅捷,顯見得是練家子。

與此同時四周茂密的草叢裏也不斷出現人影,前後左右齊齊包圍,手裏明光晃晃大大刀片子,耀人眼目。

油條兒倒抽一口氣,眼睛瞪如算盤珠,“強強強強強……盜!”

“強強強強強……盜!”包子尖呼,騰的往油條兒身上一撲,垂淚,“油條兒,我們真的遇上剪徑的賊了,看起來還挺牛叉的,居然還有陣法,怎麼辦哦怎麼辦哦?”

油條兒狐疑的瞪著主子——你在害怕嗎?你確定你在害怕嗎?我怎麼覺得你好高興?

不過對方看起來真的不像是普通強盜,氣勢沉穩,姿態端凝,從出現開始就一言不發,似在等待後續命令,油條兒擔心的打著小九九——不會不是強盜吧?不會是打著強盜旗號的暗殺隊伍吧?

“喂,”包子卻不是個有耐心的,等人家唱“此山是我開”等不著,雙手合攏開始喊話,“大王爺爺們,要搶劫嗎?要殺人嗎?要搶男的還是女的?要男的有現成的中性少年,要女的有最萌的蘿莉雙胞胎,要銀子有金葉子一箱,要……”

“要你。”

某年,某月,某日。

仙樂渺渺,渺渺層雲,層雲萬朵,朵朵開花。

“喂,本期九華會,聽說靈元上仙要來?”九重天第一八卦強人,兜率宮宮主太上老君用拂塵擋住嘴,神秘兮兮在三島十洲仙翁東華大帝君耳邊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