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傅延森識趣的退了出去,看到蘇來來找到久違的親情,他也覺得十分欣慰。
莉莎夫人牽著蘇來來的手,走到病床前坐下,又讓蘇來來坐在身邊,對著床上緊閉雙眼的男人道:“弟弟,你的女兒回來看你了,快點醒過來吧。”
說著,眼淚撲簌簌的落在床單上。別說蘇來來,就連池越澤都從未看到過她如此難過的一麵。
“姑姑……”蘇來來連忙出聲,一來不願老人再傷心痛哭,二來她也牽掛著父親的身體究竟如何。
莉莎夫人從自己的情緒中抽出來,拿出手帕擦拭掉眼淚,露出了慈愛的笑容:“傻孩子,我是高興!”
定了定神,她才正色道:“孩子,我知道你很疑惑,你爸爸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蘇來來點點頭。
“唉,母親當年把弟弟帶回來的路上,他幾次想要逃走,結果發生了不幸,從高處跌落,再也沒有醒過來。”莉莎夫人看著弟弟枯槁的麵容,發出一陣歎息。
蘇來來難以置信的道:“姑姑,你是說我爸爸成了植物人,二十多年都沒有醒過來?”
莉莎夫人點點頭,這件事情是她心中的痛,當時她甚至為此和母親發生了衝突,而母親也因悔恨和痛苦最終鬱鬱而終。
蘇來來一直以為她的父親隻是病重,沒想到到竟然隻能靠這些機器來維持生命。難道又要讓她經曆一次眼睜睜的看著親人離去的痛苦嗎?
看著病床上沉睡的父親,蘇來來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當初為母親拚命籌集醫療費的時候。
爸爸和媽媽雖然分隔海洋兩岸,命運卻是同樣的悲慘,不過至少爸爸還有姑姑照看,不會落得像媽媽那般淒涼的下場。
“媽,小妹,你們就別傷心了。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團圓,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嗎?”見她們情緒都很低落,池越澤走到她們身邊,一手攬著一個,道:“舅舅肯定希望你們都高高興興的,對不對啊,舅舅?”
池越澤的話讓大家的精神都振奮了不少,莉莎夫人笑道:“臭小子,媽當然知道。行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來來,你以後多來陪陪你爸爸,多跟他說說話。”
蘇來來乖巧的點頭道:“我會的,姑姑。”
從那天開始,蘇來來每天都會去病房,陪爸爸說說話,就像曾經照顧媽媽那樣,雖然她也不知道爸爸會不會聽到她的聲音。她似乎將對媽媽的歉疚都轉移到了爸爸身上。
傅延森和池越澤又開始為工作室的事情而忙碌。這一次,他並未拒絕池越澤的出資要求,畢竟池越澤是蘇來來的堂哥,說到底還是一家人。
蘇來來想要幫忙,卻被傅延森和池越澤同時拒絕了,隻道讓她好好陪莉莎夫人、爸爸和安安,有時間就專心畫畫,不用為了這些分心。
原本隻有一個傅延森寵著的蘇來來,現在又多了一個妹控的大哥,兩人對她的寵溺,實在讓她無語,但心底卻是幸福滿滿。
蘇來來每天跟爸爸說說話,陪莉莎夫人喝喝茶,逗安安玩一玩,剩餘時間都泡在畫室裏,日子過的十分逍遙自在。
轉眼已經在莊園住了十多天了,這天在陪莉莎夫人喝下午茶的時候,莉莎夫人突然提起一件事情。
“來來,既然你已經回到家裏了,我準備專門開一個舞會,來向所有的人介紹你的身份。”
正在喝著咖啡的蘇來來,差點被嗆到,她驚訝的看著莉莎夫人,卻見莉莎夫人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呃,那個,不需要這麼大張旗鼓吧。”蘇來來有些不適應。仔細想了一下,似乎每一次她參加舞會或者酒會之類的,都會遇到不好的事情,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
莉莎夫人多少也了解過蘇來來的經曆,見她拒絕也就沒有勉強。她本意是希望將蘇來來以繼承人的身份介紹給各大家族,免得蘇來來在紐約會受到欺負,不過想想有池越澤在,這些事情他應該會處理好的。
“姑姑,工作室的名字我想用媽媽的名字,ivy。你覺得怎麼樣?”蘇來來眉眼含笑,征求著莉莎夫人的意見。
她已經考慮好幾天了,既然她的繪畫天賦是來自媽媽,而自己又回到了媽媽生長的地方,還找到了爸爸,她希望天國裏的媽媽能夠感受到自己對她的眷戀。
莉莎夫人目光流轉,也覺得這個名字很不錯,也寄托著蘇來來對媽媽的思念。
未來名動紐約的工作室就這樣確定了名字:ivy。
在池越澤的運作下,工作室的掛牌定於五天之後,雖然蘇來來並不想太過高調,但池越澤卻大張旗鼓的公告了整個紐約,他的道理是池家的畫室怎麼能無人問津。拗不過他的蘇來來也隻能隨他去了,反正到時候她隻管畫畫,工作室的運作都交給傅延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