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不如公主悶得的時候奴婢就給公主講講奴婢小時候的事吧”

昱玖按捺住了心裏的哀怨和期盼,走近殿內和茶茶說

“不了,不了解就不會奢望,不奢望就不會失望,茶茶多謝你,可我沒那個福氣。”

茶茶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看到公主灰敗的目光還是住了口,給公主倒了杯茶,就退出去了,茶茶心想,這公主對自己忒狠,可莫名的覺得,這公主的命絕對不會在這深宮內結束,她的命運還沒開場呢。

皇都外的大營靠著護城河不遠,河邊依稀看的見兩個少年過招,一招一式,你來我往打得熱火差天,雖然都有破綻,可難得的是招式利落,不易察覺。兩人的拳頭堪堪停在離對方鼻子一寸的地方,在外人來看是打個平手,但是兩個人都明白誰輸誰贏,剛剛路恒身形有明顯的踉蹌,如果途遠再出一招,路恒必敗。

兩人收了招式,席地一趟,路恒偏著頭看著途遠,難掩欣賞的神色

“途遠,你是一個將才”

途遠一聲嗤笑

“少來,你也不差啊”

“你可別抬舉我,我爸雖然是將軍從小就教我武藝,可你才受訓多久,我就打不過你了,就連那些老兵,個把招式也不能輕易地就奈何你,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動武”

“那你也是夠可憐了,被你老爹送來這。”

“其實我是自願的,我長玓的好兒郎怎麼能靠祖業父功庇佑,朝中已有丞相替皇上解憂,我便去戰場上做個軍師,帷幄千裏,為我長玓子民謀一世安居樂業。在戰場上我做軍師,你做將領,咱倆帶出來的軍隊,一定能讓北羌歸順我長玓!”

途遠看著天空,不是不激動的,他過去的十五年渾渾噩噩,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活下來的,最開始有記憶的時候他記得是一個屠戶收養他的,當時他還是一個剛降生不久的奶娃娃,在山洞裏被正在獵虎皮的屠戶發現,若是稍晚一步,就被老虎叼去填了肚子了,後來屠戶也教了些他捕獸的本領,養他到十五歲,山中歲月飛快又無聊,途遠十五歲的一天,屠戶去山中打獵,途遠等了他三個月,再不見屠戶回來,或許是被老虎吃了,或許從山崖上掉下去了,誰知道呢,屠戶沒有媳婦,也沒有親友,隻有撿來的途遠,一個大男人笨手笨腳的把途遠拉扯大,十五年中都沒出過這山一步,途遠明白,山下沒有他留戀的人事,寧可在山裏艱苦謀生,也不遠去山下,他或許是在逃避吧。

三個月後途遠準備下山了,他在木屋前的大樹下,給屠戶挖了一個塚,磕了三個響頭,連祭品都沒有擺,頭也不回的就下山了,走在路上的途遠三天水米不進,這是他祭奠屠戶的方式,山中僅他二人相依為命,屠戶對他來說亦父亦友,他死了,他也沒有理由繼續待在山上,他不知道該幹什麼,卻又好像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腳步雖然虛浮,卻從未猶豫,臉上滿是重生的淚水。他與被關在深宮內的昱玖公主一樣,十五歲之前的人生,一片蒼白。

途遠,甩了甩手,衝路恒說道

“走了,回營吃肉了!”

夕陽拉長了兩個少年的身影,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