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比不得孟家富足,但是何夫人娘家同孟家關係不錯,兩家算是世家,何夫人受了委屈,孟夫人自不會袖手旁觀。
“妹妹當真聽人說了這事?”孟夫人緊張望著劉怡,急切詢問起來,當初何夫人允諾讓趙寡婦進門時,孟夫人就很不高興,一個鄉野女子,且還是個寡婦,這是個什麼事。何三要不是仗著何家背後撐腰,這些年能有好日子過,如今倒好,為一個寡婦竟開始抱怨自己的妻子。
這趙寡婦果真是好手段,生生離了何三的夫妻情分!
“我也是聽旁人提起,說什麼趙寡婦今兒在萬福樓等一個什麼人?事情聽不真切。”劉怡搖了搖頭,輕聲說著,話不說太滿,她說個由頭,不管趙寡婦來萬福樓見誰,隻要她真來了萬福樓,那麼這事就錯不了,餘下的事自然有人替她說出口。
“多謝妹妹提醒,妹妹許是不知道,我與何夫人情同姐妹,今日街上鬧得醃臢事,我也聽說了,不過是個寡婦,卻敢這般沒臉沒皮,若不好生教訓,說不定日後妄想主子的身份。”孟夫人開口不留情,將趙寡婦貶得極低,孟夫人出身官宦之家,自然瞧不起趙寡婦這種風塵出身的女子。
“原是如此!”劉怡故作驚訝,說道:“這趙寡婦原是我下河村人,三年前不知怎麼回事,失了蹤跡,尋不到人,要不是趙家早沒了人,我們不便插手,三年前就該去官府報備了。”
“妹妹說的極是!”孟夫人抿著清茶,眼裏閃過算計。
接著,兩人又說了些別的,氣氛很是融洽。孟夫人喚過跟前的丫頭,低聲交代了幾句,丫頭動作麻利離開了房間,劉怡招呼小狗子吃著糕點,裝作不知道。試探問著孟夫人,今年春闈的事,孟家人脈極廣,如今在京中也算是能說得上話的人,要不是孟家老太爺舍不得離開,孟家早幾年,就想舉家遷去京中。
沒多久,徐二郎回來了!
劉怡起身,跟孟夫人道別,原本孟夫人想讓幾人一同吃個飯,劉怡推辭說想去看山歌大會,就不在這耽擱時間了,下次有時間在一起吃飯。
沒記錯,趙寡婦約的時間快到了,她可不想讓徐二郎沾上一身腥,她把話說得那樣明白了,相信以何夫人的精明,趙寡婦這次決計逃脫不掉,大戶人家對這種事十分忌諱,趙寡婦原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家的女兒,帶著兒子進了何家大門,行事高調,何府怕是沒幾個人不想除去她,趙寡婦聰明不假,可就是太聰明了,自認為真的能夠掌握住何三。
忘了何三背後還有個何夫人,何夫人就算在善良,也不可能允許趙寡婦這般肆無忌憚挑釁,趙寡婦現在圖的是平妻的位置,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是正妻之位,別說何夫人會不會放過趙寡婦,何夫人娘家也不可能讓她好過。
聰明反被聰明誤!
“媳婦你笑啥?”徐二郎看著開心的劉怡,有了莫名其妙。
“沒事,咱們快去山歌大會那邊,遲了可就沒地方了。”劉怡笑著說著,東西先放在萬福樓,等山歌大會結束後,再去拿,畢竟萬福樓離山歌大會還有一大段距離,他們不可能帶著幾大包東西在街上瞎逛。
“對,爹快點。”小狗器催促著。
“慢點,小狗子被碰著你娘的肚子。”剛才在萬福樓時,徐二郎就把劉怡有了身子的事,告訴了小狗子,劉怡原本還擔心小狗子會傷心,怪徐二郎太早告訴小狗子,沒想到小狗子一臉開心,局促站在劉怡麵前,眼睛緊盯著劉怡的肚子。
十分開心,一個勁的問劉怡,他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弟弟或妹妹,讓劉怡禁不住笑了出來,這孩子早熟的讓人心疼,對著小狗子的臉狠狠親了兩口,告訴他還要九個月才能見到弟弟妹妹,小狗子知道後,一臉遺憾,問為什麼不能馬上見到?
後來,劉怡費了很大力氣,終於讓小狗子轉移注意力,不在盯著她的肚子,問弟弟妹妹的事,朝著山歌大會的方向走去,突然劉怡看見對麵小巷子鬼鬼祟祟走出兩個人,明明是豔陽天,偏偏那人還頂著個鬥篷,神態焦急從小巷子走了出來。
突然,劉怡眼睛大睜。
沒看錯的話,後麵跟著那女子,是不久前在街上看到過的人,趙寡婦身邊的丫頭。何夫人讓跟前丫頭教訓趙寡婦時,趙寡婦身側跪著個身著淺綠色的丫頭,那丫頭舉止怪異,劉怡好奇多看了幾眼記了下來。
這樣看來,前麵帶著鬥篷的女子,應該就是趙寡婦,這方向……是往萬福樓去的方向!看著兩人急切的步伐,劉怡臉色十分冰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闖進去,趙寡婦這一切都是你自找了!怪不了任何人……
幾人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