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幾人也從屋裏走了出來,看著院裏地上的野豬,一臉喜慶,對麵做小工的鄉親,紛紛圍了上來,誇讚徐三郎有本事,這幾年至少有人獵到野豬,許是進山打獵的人多了,野豬便狡猾了,別說野豬不好獵,就連兔子都藏了起來,沒啥本事,還真不好意思進山。
“囡囡乖,待會在過去。”劉怡眼疾手快,連忙拉住朝徐三郎跑去的囡囡。
徐三郎身上沾了不少豬血,身上也劃破幾道傷口,劉怡掩著囡囡的眼睛,小周氏笑著打罵,讓徐三郎先進屋換件衣裳,上點傷藥。不大會功夫,院子裏就聚了不少人,都是聽說徐三郎獵到野豬了,過來看戲的。
有些直接開口問,野豬肉賣不賣,賣的話想買些回去嚐個鮮,野豬肉比家養的豬肉有嚼勁,味道要好些,平時難得碰上這機會,村裏人自然忍不住嘴饞,想要買些回去打打牙祭。
徐母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一時間倒有些回不過神,劉怡示意徐二郎上前答話,牽著囡囡往後退了幾步,看著院裏頭地上那頭野豬,豬毛黑而粗,兩邊獠牙十分鋒利,看著有些嚇人,哪像家養的豬溫順,餓了隻知道‘哼哼’,看著徐三郎身上幾道口子,就知道這野豬不好對付。
徐三郎換好衣裳,上了藥從屋裏出來,小周氏麻利進了廚房準備燒開水,徐二郎吆喝李二傻幫把手,幫著把野豬抬起丟進大木桶。
小周氏這邊燒著開水,那邊卻吆喝旁邊做小工的鄉親過來吃飯,吃了飯,水也燒開了,幾個漢子忙活處理野豬,劉怡坐在院裏,有些無聊,摟著囡囡,教她做針線活,劉怡本想教囡囡識字,囡囡沒那個耐心,小周氏跟著開了口,說農村家女孩子,識不識字無所謂,知道些手頭活,懂得過日子就好。
央求劉怡教囡囡針線,小周氏針線活不如劉怡細致,不過懂些皮毛,當初嫁進徐家時,被褥枕套啥的都是出自別人之手,小周氏想讓囡囡跟著劉怡學些針線活,別像她啥都不會,剛進門哪會徐家還沒分家,她可沒少被周氏刁難。
小周氏不想囡囡日後也受這苦楚,劉怡聽了小周氏這話,不由得歎口氣,真為難天下父母心,小孩子心性不定,囡囡瞧著是個乖巧安分的,到底隻是個孩子,沒坐半盞茶功夫,小屁股就開始磨蹭不安分了,眼珠子滴溜溜朝著徐二郎他們那邊晃。
拉著劉怡得手,撒嬌道:“二伯母,囡囡玩一下好不好,你看囡囡手都紮破皮了,好疼的!”撅著小嘴,舉起右手,食指上確實紮破了幾個小洞,帶著淡淡的血絲。
“不行,囡囡今天得把這個學會,才能去玩。”劉怡哪不懂囡囡那點小心思,伸手掐了掐囡囡的臉蛋,抓過囡囡的手,手把手教囡囡針線。
小周氏看著開始耍賴皮的囡囡,雙手往身上圍裙上擦了下,說道:“囡囡要乖,聽二伯母的話,不然屋裏那些糖娘全部都留給你哥,一塊都不給你。”
“娘壞!”聽著小周氏的話,囡囡生氣嘟著嘴,憤憤轉過頭,不理小周氏。
“嗬嗬……”旁邊徐三郎幾人,聽了這話,頓時樂不可支,紛紛出聲逗弄起囡囡,隻把囡囡氣得哇哇大叫,最後還是劉怡出麵,才把囡囡給勸了下來,安靜跟著她學針線活。
“三郎在家嗎?”外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劉怡放下針線,望向小周氏,這聲音她們可不陌生,徐大郎去鄰縣尋曾家姑娘,周氏就沒少上門鬧,好幾次徐母被鬧得受不了,當著周氏的麵閂了門,沒想周氏這麼不識趣,找到徐三郎家來了。
“大姐有啥事?”小周氏上前搭話,她跟周氏到底是本家,抬頭不見低頭見,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鐵青著臉把周氏迎了進來。
周氏進門就朝四周張望,見著徐二郎他們忙活弄著野豬,眼裏精光一閃,笑道:“叫啥大姐,叫大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