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忍著刺鼻難聞的氣味,再次查看了地宮正殿的布局,心中升起幾個謎團:第一、棺槨中的白骨為什麼坐著,而不是躺著,他顯然不是墓主人,他會是誰呢?第二、既然這個地宮中已無珍寶,那盜賊們為什麼還不離開,他們在尋找什麼呢?這東西一定比珠寶珍貴,所以這些人寧願死,也要找到;第三、如果這些白骨的身份僅僅是盜賊,那他們手中為什麼拿著佩劍,而不是掘墓用的鐵鍁,鏟子等器具;第四、這墓中顯然發生了爭鬥,說明這些白骨中必然有兩撥不同身份的人,他們的身份是什麼呢;第五、這宮廷禦用的龍鳳香燭怎麼在墓中,此事是否與朝廷有關?
徐至心想:正所謂雁過留聲,人過留名。要想知道真相,還是要從這堆白骨中找找線索。徐至一一翻看了白骨,見那些白骨都已年代久遠,絲毫不能辨別出其身份、死因。正當徐至灰心失望之際,他發現雖然大多數白骨的位置不同,但他們的臉都朝向一個方向,那就是水銀池中端坐在棺槨中的那具森森白骨。徐至見棺槨的那具白骨,胸骨肋骨都已折斷,隻有一支殘缺的手骨奮力地指向墓室的上方。
徐至心想:這個棺槨中的遺骸究竟是什麼身份呢?難道是這群盜賊的首領?還是他們的對頭?他的手上指,究竟是何意呢?
正當徐至困惑之時,周、李、何三位少女怕徐至出什麼意外,又返回地宮正殿,見徐至安然無恙,苦苦思索著什麼。三人都勸道:“徐大哥不必煩惱,正所謂來日方長,隻要我們盡心,一定能找到機關,重返地麵的。”
徐至在水銀池邊,待的時間長了些,也漸漸支持不住,隻好跟隨周、李、何三人返回庫房休息,將心中所惑,向三位姑娘說了一遍。
李秀雲道:“徐大哥疑惑的有道理,這桌上的禦用香燭產量極低,十之八九是本朝舊物,依我所見此事並不久遠,肯定涉及到宮廷。我們在出去之前一定要弄清楚其中的緣由!”
何夢嬌進一步解釋道:“公主是說,這些白骨的真實身份不是簡單的盜賊,很可能是宮廷的侍衛在追索什麼人!”
徐至讚道;“兩位說的有理,但這也是我們的猜測,並沒有什麼依據!”
周沅芷見徐至稱讚李、何兩人,打斷道:“徐大哥,小妹關心的是怎麼離開這昏暗的地宮,這解開這群白骨的身份有關係嗎?難道白骨地位高貴,就能助我們離開?”
何夢嬌笑道;“周姑娘,真是伶牙俐齒,這事還是聽徐大哥安排吧!”
徐至沒有拿主意,而是問道:“那依沅芷的意思該如何?”
周沅芷見徐至最終還是聽自己的,笑道:“我們應該做兩手準備,一是從原路返回的準備,要設法與外麵的慧大哥他們取得聯係,裏外一起找出口;二是棺槨中的白骨指向上方,說不定新的出口就在墓頂,我們可以冒險一試!”
徐至聽完,點頭道:“何姑娘你的武藝最好,麻煩你沿原路返回,設法與慧師弟聯絡,找到出口。秀雲公主金枝玉葉,就和沅芷一起,留在庫房居中聯絡;我再去正殿墓頂查看一番。何姑娘,我們雙方如有一方成功,就相互通知對方,如何?”,何夢嬌答應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周沅芷見徐至安排她和李秀雲待在一起,什麼事也幫不上忙,撅著小嘴,撒嬌道:“沅芷不願待在庫房,沅芷願與大哥一起去探出口!”
李秀雲也道:“你們都走了,留下我一人怪害怕的,我也願意跟大哥和周姑娘在一起!”
徐至一時不知如何安慰周、李二人,隻好吩咐他們不要離開自己左右,三人再次返回墓道的正殿。徐至指著水銀池中漂浮的那具棺槨,說道:“你們看就是那具白骨,他的指骨有些奇怪!”
周沅芷道:“嗯,他的手指好像指向上方,徐大哥,我們要先設法渡過水銀池,進入棺槨,然後看看墓頂有沒有機關!”
徐至見那水銀池有數十步寬,正猶豫如何過去。李秀雲道:“水銀是極重的,就是鐵石也能上浮,徐大哥,隻要扔一些白骨入池,作為踏腳之物,一定能順利進入棺槨之中!”
徐至按照李秀雲的方法,用蜻蜓點水的功夫,跳上池中心的棺槨,將那具白骨殘骸平放好,仔細查看了棺槨底部,見裏麵並沒有什麼遺物,他借著棺槨的浮力,仔細查看了墓頂石壁處,並沒有發現什麼機關出口。
周沅芷看見徐至麵上的表情,知道他沒有收獲,沉思了一會,笑道;“這具白骨肯定是一個狡詐小人,他指的方向一定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