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不大的年齡,濃濃的妝容下隱隱透漏出稚嫩清秀的麵孔,一身紅色嫁衣披身,被丫鬟們攙扶著坐到一個紫檀木椅上,我還看到那個領著我來的少夫人也讓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那女子的右首,同那女子一起看向我。
我低著頭站在屋子中央,享受著兩個女人的注視,並有些好奇的暗瞥了一眼那個要出嫁叫做素怡的女子,隻是一眼過後,心中竟是出現一股揮之不去的熟悉感。
無法理解的熟悉感讓我迷惑異常,卻又愣是想不到自己在哪遇見過白素怡。
白素怡充滿傲慢的眼神不斷無理的掃視著我的全身,讓我有些不愉快和厭惡,忍住內心的不耐,靜靜呆立在原地,也不吭聲,想要看看她們到底想搞些什麼。
看了我許久的白素怡歪了歪頭,接過旁邊女仆遞過來的一個紙條,展開紙條,看了許久,然後她冷漠的看著我,終於開口說了話:“薑亦魚,17歲,淮南梧桐鎮之人,父母雙亡,七歲被賣入白家,性格內向懦弱,一直在漂衣坊幫忙,我說的對還是不對?”。她語氣頓了一下,犀利的眼神看向了我。
她的氣勢對我毫無作用,但為了避免懷疑,我還是裝作一臉局促恐懼的樣子,滿眼淚豆豆的望著她。心中其實感謝她為我普及自己還不知道的內容信息,而我在聽到在這一世自己仍是叫做薑亦魚後,不禁感慨真是天意作祟啊,心中也鬆了一口氣,不用擔心出現別人叫我名字,我卻不知道是喊自己的狀況,也減少了我被發現是重生而來的危險係數。
看我一臉恐懼,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沒出息樣子,白素怡滿是濃妝的臉上一臉嗤笑,又仔細打量了我一下,回頭問坐在旁邊的少夫人:“是不是真的很像?”少夫人點頭應是。
我疑惑的看著她們的互動,隱約覺得其中帶有些陰謀的氣息。
得到肯定答案的白素怡,如蔥白纖細的手指絞了絞垂下來的烏黑發絲,眼睛輕蔑的斜看著我,惡毒的說:“像又如何?不過一個奴才而已,喂,你個奴才,抬起頭看著我。”
一旁的侍女都噤著聲,看到滿臉惡毒的白素怡,一副看多了麻木的樣子。
你才他媽的是奴才,你全家都是奴才!心中恨恨的罵著這個白素怡,但表麵仍是聽從白素怡的話,有些微微顫顫的抬起了頭,眼皮稍頜,不敢看向直盯著我的白素怡。
可就算這樣,我也完全看清了白素怡的全貌,也終於知道了自己為什麼對這個白素怡一見麵就有一種熟悉感,原來,她們長得如此相似。
我說的不是原來的薑亦魚,而是重生後的薑亦魚,我和白素怡的樣貌不說完全相同,但至少五成是一樣的,遠看什麼的,就完全像看一個人兒似的。
就算心中再震驚,我麵上卻仍是一臉忐忑,也知道必定有些什麼陰謀在等待著自己,不然白素怡這樣的人可不會和自己說半分廢話。
直直盯了我一會兒,白素怡哼了一聲,對著我說:“你也知道,明日我就要嫁給那蔣家的二少,蔣家那邊說讓我帶上兩個陪嫁,雖然說願做我陪嫁的人多的是,我卻想找一個可心的。”我看到她說到這兒,下巴一翹,一臉便宜你的意思:“今天見你與我相貌相似,心中也挺親切的,對你來說,嫁到蔣家雖然不是做正,可你的身份讓你做陪嫁,也是萬分榮幸了,明天出嫁,你就同我一起去蔣家”。
心裏亂糟糟的,沒想到她們竟算計的是這個,讓自己陪嫁什麼的,事情肯定不是像白素怡說的那樣簡單,但自己能拒絕麼?
白素怡一臉殘酷的看著我,她的旁邊也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護衛樣的人物,一身殺氣肆意。
我一臉苦笑,心中不甘,隻是自己現在的身體太過不堪,最基本的東西也施展不出,不然自己有上千種方法讓這兩個牛逼轟轟的護衛死的很淒慘。隻是現在,“是,能給小姐陪嫁,是薑亦魚的榮幸,我願一切聽小姐的吩咐,生死相從,感謝白家對亦魚的養育之恩。”艱難的吐著這些應承話,心想,不管怎樣,先應付過去,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將身體基本熟練,然後逃出去,可不當你的什麼破爛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