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鳥雀就在樹枝上嘰嘰喳喳的亂叫,陽光明媚,完全沒有一絲前幾天的陰沉和狂風。
隔間內,我仰躺在床上,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打了一個哈欠,嘴角不禁劃過一絲苦澀的笑。心中暗歎,還是自己過於自大了,以為自己隻要想練,就可以將《亡者錄》練成,直到昨夜認真看了《亡者錄》後,才發現,自己連練它的基本資格都沒有。
想到其秘籍的狗血之處,我不禁黑了臉。《亡者錄》的狗血之處完全可以和東方不敗的《葵花寶典》相媲美了。《葵花寶典》這個絕世武功需要男人自宮才可以練,而《亡者錄》更可恥,一共有五個條件,第一個條件就是:
欲練此功,必毀其容。
看到這句話,我晃了一下神,然後這神就直接晃到了早上,摸了摸臉蛋,我苦笑,這世界雖然所有人都知道身體不過一個軀殼,但又有幾個人能不在意這個軀殼呢?
如果那些在意軀殼的人都是俗人,那我這個俗人之前不也是,因為不想毀容而間接屈服了白素怡麼?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想不通,就不再想。我深深知曉,要練真功夫的話,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日久天長,要想練好,就必須要想通,悟透,真正的心情練達,才能將武功學到極致,然後去超越極致。
而平常對於悟這方麵,我還是很豁達的。
既然想開了,我也就不願再在床上呆著了,現代曾有一句話這樣說過:床,就是青春的墳墓。雖然我喜歡墳墓,但那也是將別人送入墳墓。所以,我撐起有些酸軟的身體,拿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從床上下來,隨意找了幾件衣服,穿到了身上,走到桌邊,掂起一壺茶水就往口裏猛灌,動作異常豪邁,水流不斷從嘴角流下。
幹澀的喉嚨得到滋潤,感受到全身一股水意蕩漾,我眼中盡是滿足。
然後嘴裏情不自禁的冒出了一個我後悔一輩子的字,“爽!”好吧,我還是傻愣愣的說了。完全沒有形象的打了一個飽嗝,將空空如也的茶壺砰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上,愜意的腆了腆微微的突起小腹。
心中歎道:尼瑪,剛才真是渴死姐姐了。
“噗,哈哈,阿魚,你好可愛,哈哈,不行我忍不住了,大哥。”後方突然發出怪異的笑聲,我拍肚子的手忽然僵了一下,木著臉往後看去,嘴角還殘留著茶水。
蔣子漣本就毫無節操的狂笑,捂著肚子,扶在門柱上,不斷的抽動著肩膀,而看我轉身後,則笑的更誇張了,完全不顧我黑著的臉。
他的旁邊還站和我有著一麵之緣的蔣子期,那個沉默寡言的臉上,這時也好笑的望著我。
看著對麵的兩個男人,我沉默了。
差不多靜寂了兩秒鍾後,我直接麵無表情的從他們兩個迷惑的眼神中穿過,淡淡的道:“我出去透透風,稍等。”然後他們愣愣的看著我突然爆紅的臉,和我越來越快的腳步,想到了什麼,然後,在我的詛咒聲中,笑聲久久不散。
樸素的桌子上,一壺茶水嫋嫋升煙,映著圍著桌子的三個人的臉,都有些朦朧。
蔣子漣腆著一張笑臉,無恥的伸到了我的麵前,不顧旁邊皺著眉的蔣子期,笑嘻嘻的道:“原來阿魚這麼豪邁,一點都沒有尋常女子的古板小氣,嘻嘻,我真是越來越喜歡我的阿魚了。”
“誰是你的阿魚!”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
“當然是你呀,昨天不就跟你說過了,為了報答你的恩情,我蔣子漣要對你以身相許。”蔣子漣睜著大大的眼睛,雖然神情還是正經,但單純的眼睛中卻滿是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