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山,這座位於滇西龍陵縣猛拉鄉、海拔僅兩千多米高的橫斷山係高黎貢山山脈附屬的‘小山’,因著名的滇緬公路在此山懸崖峭壁間盤旋四十多公裏,而承載了曆史太多的重負,它與怒江東岸的高山峭壁對峙,形成驚濤拍岸、飛峰插雲的怒江天塹,是通往飛架在怒江上的惠通橋必經之路。
鬆山上的滇緬公路,因來往的運輸車奔忙不絕而顯得擁擠不堪。
公路上,日夜有護路軍民巡查可疑馬幫等過往行人。
鬆下長貴率領的日軍先遣隊,為了保密,盡量的繞開村落和公路,他們幾乎不和任何當地人接觸,自然也不會冒險走山上的公路,他們選擇的是一條走馬幫的捷徑,這是唯一一條由西往東通往惠通橋的馬道,比走公路近了一半的距離,隻要順利通過這條馬道,惠通橋並可唾手可得。
所以董李茂把伏擊鬆下長貴的野狼敢死隊,選擇在這條走馬幫的山道中。
趙勇按董李茂的交待,選擇在兩頭窄、中間寬的兩座山之間作為伏擊地點。
這是一條長約兩百米、寬在三十幾米左右、路兩邊灌木叢生的地帶,遠離滇緬公路。
董李茂率領的人馬,是在27日中午前驅車趕到鬆山腳下的,他們把車停在公路邊,步行沿著馬道往山上走,與趙勇他們彙合在這個伏擊點。
“連長,你看這個位置怎麼樣?”趙勇問董李茂。
董李茂用望遠鏡朝四周險峻的山崖掃了一圈,放下望遠鏡說:“這真是個很不錯的捕狼天然口袋啊!我們就在這等待鬆下長貴帶領的狼群到來吧。”
“鬆下長貴?”趙勇一臉茫然的問:“連長,你說的是個日本軍官名字嗎?”
“是啊,率領這支代號穿山甲先遣隊的軍官,名叫鬆下長貴!”董李茂點頭回答。
“連長是如何知道的?”趙勇又問。
董李茂看了趙勇一眼,笑著說:“別忘了,我是個能掐會算的神仙,我不僅知道他叫鬆下長貴,而且還知道他是天皇家族的未來女婿,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徒!”董李茂是不想透露溫泉苑是個情報站的秘密,不是他信不過身邊的人,而是為了情報站裏情報員安全考慮的。
趙勇聽出董李茂是不願說出真相,笑了笑又問:“連長,我們真的要用手槍和砍刀殺敵嗎?為何不用現成的衝鋒槍和機槍掃射?”
“如果我們從兩邊朝路中的鬼子掃射,有哪個能保證不誤傷自己弟兄?又有哪個能保證在小鬼子從馬馱子上拿出武器還擊前,把他們全部幹掉?”董李茂掃視著身邊幾個班排長問。
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一起搖頭,表示做不到。
“這就對了,我要的是以最小傷亡代價,消滅這群日本野狼!”董李茂笑了笑說:“如果你們哪個有比我這個還好的辦法,現在說還來得及。”見沒人提出其它建議,董李茂於是命令:“集合弟兄們,我有話要說!”
很快,參加伏擊的特務連官兵,按班排為戰鬥單位,齊刷刷站在了董李茂麵前,個個鬥誌昂揚,精神十足。
“看來以後要經常讓你們泡泡溫泉澡,能提神啊!”董李茂一開口,逗得大夥嗬嗬直樂,沒等笑聲停歇,董李茂立即板起麵孔大聲說:“弟兄們!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所有人齊聲高呼,呼聲回蕩在四周,非常有氣勢。
“好!不愧是特務連的猛士!”董李茂邁著步子,在前麵橫著走了一個來回,然後停下腳步接著說:“我們今晚要麵對的,是一股日軍精銳穿插小分隊,號稱野狼敢死隊!相信你們都見過日本鬼子的殘暴行為,而這支野狼敢死隊,更是凶殘至極!他們以砍殺我們同胞的人頭為樂!嗜血成性!幾乎已經失去了人性!我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比他們還殘忍的方式砍了這群日本野狼!大家敢殺狼嗎?”
“敢!”官兵又是齊聲回答。
董李茂接著說:“狼是一種最狡猾,最殘忍的動物,作為一個捕狼的好獵人手,除了要比野狼更沉著冷靜外,還必須比野狼凶殘!要殺狼,那我們首先必須經受得住等待的煎熬……等你們進入路兩邊灌木中埋伏位置後,都必須保證不發出任何聲響,不許生火!不許抽煙!不許說話!不許離開自己的崗位一步……在天黑前,吃飽喝足,好好的睡一覺,養足精神,隻等狼群進入口袋,聽到小胡子的衝鋒號吹響,立即從埋伏的位置撲向敵人,用你們的手槍和砍刀朝小鬼子身上招呼,不給他們任何從馬馱子上拿取武器的喘息機會!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