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下長貴還算是條漢子,在仇人麵前,而且手無寸鐵的他,竟然怒視董李茂嘰裏呱啦的怪叫,像是在罵董李茂不是人,是畜生。
董李茂盡管聽不懂他嚎叫些什麼,但他明白這個野狼敢死隊的頭子把自己恨之入骨,他笑著說:“你別怕,我不會殺你的,要是我想殺你,早在山穀中就把你的頭給砍了。”
潘光祖和那名戰士躲避在十字巷道口,朝衝過來的鬼子射擊,他回頭給董李茂說:“連長,快殺了這個狗日的!你們撤吧,我在這掩護你們!”
董李茂跑過來,伸出腦袋朝不遠處蹲在牆角往這邊射擊的鬼子看一眼,哼了一聲說:“別擔心,他們暫時不敢靠近,等我修理完鬆下長貴,咱們一起走。”說完,又跑回鬆下長貴身邊。
“玩也不分個時候!真是的!”潘光祖嘀咕一聲。
董李茂裝著沒聽到,他拔出手槍,對準鬆下長貴剩下的那條腿膝蓋說:“想不到你還能走路,那好,我幹脆好人做到底,為了讓你能早日回到日本,見到你那個可人的皇室未婚妻,那我把你這條腿也給廢了!”
鬆下長貴靠在牆根,渾身發抖的嚎叫,似乎還真怕董李茂把他剩下的這條腿給打斷。
“害怕了嗎?”董李茂有意不立即開槍,槍口在鬆下長貴的膝蓋上磨蹭著:“你們這些沒人性的野獸!咱們中國人沒招惹過你們呀!好好的呆在自己家裏抱著老婆睡覺多好,偏偏要跑到我們中國來殺人放火!你們這是來找死!有幾百年了吧?這筆帳要清算起來,那可是夠遠的!你爺爺的爺爺再往上的爺爺,也許也到過咱們中國,像強盜一樣殺過中國人搶奪過我們祖先的財物!今天,我!董嘉城,要和你這個狗娘養的雜種清算這筆曆史帳!你這條腿,別想帶回你們那個日本孤島去!”說完,董李茂開槍了,一槍接一槍,接連射了四槍在鬆下長貴那條腿的膝蓋上,幾乎把他的那條腿膝蓋整個都給打碎了。
鬆下長貴也許是痛,也許是惱怒,始終嚎叫著,一聲比一聲高。
“不服是吧?那好,我讓你的雙手,回國後摸不了那個天皇家族高貴的未婚妻身體!”董李茂說著,手槍抵在鬆下長貴左肩關節上連開三槍,幾乎把鬆下長貴的左胳膊給整條射斷,換了個彈夾,然後又把槍邁向鬆下長貴的右肩關節:“要是你現在求饒,承認你和你們那些狗日的祖先對中國人民犯下的罪惡,那我還可以考慮留下這條胳膊,讓你將來可以吃飯摸女人玩!”
鬆下長貴幾乎快要瘋掉了,竟然沒昏死過去,仍然嚎叫著大罵董李茂不是人,他也不懂董李茂說些什麼,隻管像個潑婦一樣的大罵。
“那好吧,既然你不願承認對中國人犯下的滔天罪行,那我隻好成全你當個天皇的忠誠武士了!”董李茂接連開槍,又是三槍,射在了鬆下長貴的右肩關節上。
“胖子!咱們撤!”董李茂把手槍別回腰間,拿起衝鋒槍,跑到巷子口,朝側麵的鬼子掃射一梭子,接著扔出一枚手雷,和那名戰士一邊一個架起潘光祖,開始往回跑。
李祥雲在特務連圍攻東城門時,嚇得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來不及穿上衣服,往縣衙門口跑,邊跑邊喊他的保鏢,他哪還敢呆在這裏,心想自己投靠了日本人,是人見人恨的漢奸,要是國軍打入城裏來,縣衙肯定是主要目標之一,再不走,就會死在國軍的槍口下,可是跑哪裏去比較安全呢?他想到了龍宴樓的吳為,認為國軍不會把民舍當目標,於是帶著手下幾個保鏢和偽警察,也不開車,開車目標太大,容易被攻擊,從小巷道往龍宴樓方向跑。
山田乘坐的黑色轎車,像一隻無頭蒼蠅在大街上亂竄,他不敢回他的住所,讓司機把車開向那條龍陵城比較繁華的街道區,他想找一家民宅躲避,車子到了龍宴樓附近停下,山田和車裏的司機及他的一個副官下車,去敲一家商鋪的門,這種時候,哪會有人家給他們開門,接連敲了幾家商號的門,都沒人應。
李祥雲帶著縣衙幾個保鏢和偽警察跑到了龍宴樓所在的繁華街道,正好看到山田他們,他見過山田一麵,知道他是個人物,於是帶著山田朝吳為的龍宴樓跑來。
吳為在戰鬥打響後,站在自家樓上往外看,好家夥,比過年放鞭炮還熱鬧,劈劈啪啪的槍聲,飛來飛去帶著光亮的子彈穿梭往來,間雜還有爆炸後升起的火球,他還聽到從西往東的大街上傳來的燃放鞭炮聲,這才知道原來要他買的鞭炮是幹這個用的,心裏那個爽呀,認為自己也算成了抗日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