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哩!”肖沫沫真是又氣又好笑,“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呼啦一陣狂風吹過,肖沫沫隻一迷眼,那吊在樹上的女人便不見了!
“你別躲,給我出來,耍完姐就跑麼?!”肖沫沫一掌拍在那銀杏樹幹上。
“沫沫?”肩膀一沉,有人搭上了肖沫沫的肩膀。
肖沫沫這一回頭,見是韓偉,立刻就來勁了,“好啊,故技重施麼,姐才不上你的當呢!”說著,劈頭蓋臉就對韓偉一頓楱。韓偉挨了兩下後一臉詫異,隨即用手去擋,“沫沫,你做什麼打我?!”
“做什麼打你?你個假貨別裝模作樣了。”
“停停停,什麼假貨?!”韓偉一邊躲閃,一邊不解道。
“你還裝……”額,沫沫,這個韓偉是真的。德拉耶看不下去了,出言勸道,肖沫沫的手舉在半空…………咳,沒事,小德,我原諒你了,其實揍他挺順手的。
……
韓偉站在離肖沫沫三米遠的地方看她,不敢越“雷池”一步。
“咳,你真是韓偉?”
韓偉很奇怪,“我不是韓偉,我會是誰?”
“你不知道,剛才……”肖沫沫將之前的幻像一五一十地同韓偉說了。
“我被怪手拉到地下?”韓偉邊嘀咕邊瞄了眼地麵,似乎隨時都有怪手伸出一般,頓時不知腳該往哪放。“額,你這麼一說真嚇人,剛才你不是說要跟她談談麼,結果我們一靠近,那紅衣女人就不見了!然後你就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就好像,”韓偉頓了頓,“就好像那女人一樣。”
說到這裏,兩人都沉默了。“現在怎麼辦,那女人也不見了,難道我們要一直被困在這裏?”韓偉有些擔心了。
肖沫沫看了看這銀杏樹,忽然一個想法竄了出來,“要不,我們上樹看看?”
“我不會爬樹。”韓偉有些為難。
肖沫沫白了他一眼,“我說,連爬樹都不會,你有沒有童年啊?”
“不會爬樹就等於沒童年了?!”韓偉扶額道,從沒聽說過這種說法。在轉頭,肖沫沫居然不見了!韓偉一下子懵了,“沫沫?!”
“在這兒呢!”肖沫沫從枝椏間探出頭來,看著韓偉在樹下著急的模樣,莫名地很歡樂。
韓偉驚得抬頭看去,隻見綠綠金金的銀杏葉叢裏,肖沫沫正趴在樹幹上往下看。
肖沫沫的姥姥家後門外就是座矮山,小時候肖沫沫沒少在山上爬樹玩,後來跟著母親來了奶奶家,也有座小土丘,還認識了季茹,兩個野丫頭玩得不亦樂乎。
就算肖沫沫不會爬樹,德拉耶的身手要登上這個高度,也是輕而易舉的。
小德,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肖沫沫在枝椏間反複尋找著,除了銀杏葉片,就再沒有其他東西。
右邊似乎有什麼,不過這枝椏太細了,恐怕,德拉耶果然發現了什麼。肖沫沫小心翼翼的往那處爬去,“不試試怎麼知道?”這一段枝椏過細,隨時都有可能折斷而使得她跌落,德拉耶正是為這個而擔心。
果然撥開樹葉,那枝椏的盡頭似乎掛著什麼東西,可是看不清楚,肖沫沫隻能冒險又往那處挪了一段距離……
韓偉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眼看那枝椏已經被壓彎,肖沫沫卻還在前進,這姑娘不要命了?!
喀拉!樹枝終是被壓斷,肖沫沫從樹上直直得落了下來。“唔!”一陣悶哼,有德拉耶在,肖沫沫自然是摔不著的,所以這一悶哼,讓肖沫沫愣了下,低頭一看,忙跳了開去,“韓偉?!你在下麵算腫麼回事?”隻見韓偉被肖沫沫踩在腳下,疼得滿頭是汗,被肖沫沫拉起來,半天緩不過勁來,這能坐著。
韓偉指手畫腳,痛得半天才講出原委,“……咳,我,我在下麵,還不是因為你掉下來了啊!”
“噗……”肖沫沫忍笑,“那你是跑過來接我咯?可接我怎麼成墊腳了?”
韓偉一時語塞,那時候發生的快,他自己也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就覺得胸口一重,整個人躺在地上。“咳咳,你……手上拿的什麼?”韓偉發現肖沫沫手裏多了樣東西。
肖沫沫自己一看,竟是巴掌大的布偶,由麻布縫製而成,原本的顏色已經看不出來,滿是風吹日曬的痕跡,泛黃泛白,懸在那銀杏枝頭,才一直沒有人發現。木偶眼睛的位置隻留下了兩個空空的凹陷,下雨天的痕跡還殘留這,乍一看就像是淚痕。最詭異的是,布偶娃娃的脖子上還掛著半截破繩。
“嗬嗬嗬,被發現了。”布娃娃突然發出一串笑聲,嚇得肖沫沫順手將布偶丟了出去,同韓偉一起跳開。“這,這,這什麼鬼東西?”
“我才不是鬼東西呢。”那布偶竟然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步步走來,“既然被發現了,我就告訴你們真相吧。”
“真相?”
布偶略帶喜感的點了下頭,那姿勢活像電視上的天線寶寶,隻不過尺寸太小,韓偉和肖沫沫必須低頭看她,“我的主人不知為什麼,將我掛在這裏,當時的銀杏樹還沒有這麼高……我天天受日曬風吹,然後就被遺忘了,哼。後來有人發現了我,我很開心,可是他們都被我嚇跑了……後來我發現來了很多人找我,他們說著不同的故事,我的樣子也慢慢的起了變化。”說著布偶的身影模糊起來,漸漸變高變大,最後便成了那紅衣女人的樣子,臉上還是沒有五官。第二次看到這個形象,肖沫沫和韓偉已經能夠淡定很多了……
“最後,我就成了這樣……”如果那女人有五官,恐怕是一張哭笑不得的臉吧,“我天天看著大家從我身邊經過,卻沒辦法說話,也沒辦法跟他們一起去玩,偶爾有人看見我,也被我嚇得再也不敢過來了。不過,我發現了一個秘密,隻要讓大家談論我,說得越是繪聲繪色,我的能力就越強。”女人歪了下頭,“所以我就用這份力量,讓大家看到我,然後談論我,我想終有一天我會掙脫這繩索,跟大家成為好朋友吧,因為他們全都在談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