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剛才還好好的啊。”
恐怕跟這布偶有關,你看他的手。
肖沫沫一看,連接著布偶的細繩竟死死纏在韓偉的手腕上,“這……”肖沫沫試著去拉那繩子,卻纏得很緊,這一用力甚至都在韓偉的手上割出了血印。
就在這時,銀杏樹的樹葉像雨點般落下,落在地上的扇形葉片竟在地麵蕩起了漣漪。肖沫沫再一回神,天已暗了下來,昏暗的燈光下,有人三三兩兩的走過,已是黃昏。路過的學生偶爾側目看他們,有些好奇這一男一女究竟在樹下做什麼。他們回來了!肖沫沫立刻反應過來,布偶的幻象已經徹底解除,可是韓偉的情況卻越來越糟。
肖沫沫有些手足無措,對,打120!肖沫沫忙掏出手機,正要撥,手機便被人抽走了。
“你!”肖沫沫一抬頭吃了一驚,文森特正居高臨下俯視著她,金色的發在昏暗的燈光下也很亮麗,文森特手裏把玩著肖沫沫的手機,這讓肖沫沫頓時很氣憤,“文森特,你怎麼在這兒?把手機還我!”卻又不敢太大聲,四周還有不少人經過,惹來不少目光。
文森特眯起了眼,“你還想不想救他?”
肖沫沫一愣,“你能救他?”
文森特聳聳肩,“當然能,不過嘛,我有個條件。”
“你究竟想幹嘛?”肖沫沫也不想對他客氣,現在有德拉耶在,肖沫沫膽子也大了幾分。
“這我倒還沒有想好。”
“你。”肖沫沫瞪著文森特,這家夥說話總是這樣不陰不陽的,說了等於沒說。
“好了好了,你再這般看我,可讓我有些忍不住想出手了。”說著拔出了腰間的軟劍,文森特滿意地看著肖沫沫退了兩步,神情戒備,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文森特便不再逗她,伸手將那細繩斬斷。這一套動作一如既往的快,若不是肖沫沫離得近,恐怕旁人都沒看見他拔劍,這繩便已經斷了。
肖沫沫再看,果然韓偉的呼吸平穩了許多,臉色也緩和了一些,有些啞然,早知道這麼簡單她還用欠文森特這個變態這麼個人情麼。
“怎麼?覺得簡單?”文森特勾起嘴角,“的確,若你動了真力氣,這繩子要弄斷不難,可這小子的手保不保得住就難說了,這可是細致活。”
肖沫沫對文森特的說法不置可否,但畢竟他的確是幫忙救了韓偉,也就不與他計較其他了。
“哦,對了,我想到了。”
“什麼?”
“剛才說的條件啊。”
“我,我幾時答應你了?!”分明是文森特自己動手的,肖沫沫壓根就沒有答應他。
誰知文森特居然一副受傷的樣子,看著肖沫沫,“怎麼可以這樣……我隻是想請柏斯小姐吃飯,連這麼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行麼?”
肖沫沫想起剛才就是這個惡魔逼她吃了一堆的東西,一下子黑了臉,“還吃呢,你成心想撐死我是不是?”
“怎麼會呢,柏斯小姐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你身為宿主這樣虐待她可不行。”
“你說什麼呢,我哪有虐待他,他現在好的很。”肖沫沫答得有些心虛。
文森特眯起了眼睛,“好的很?你可真有臉說,跟那晚比起來,恐怕他現在已經接不下我三劍,她的實力本不止這些,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哪裏看得出她現在好的很?若再這麼下去,她……”
“夠了!閉嘴!”肖沫沫的眼神一變,冷冷地看著文森特。“我不需要你關心,沫沫隻要過她自己的生活便可以。”說出這話的是德拉耶。
文森特眼神一亮,“嗬嗬,德拉耶-柏斯,你果然可以自由地控製這具身體,為何還要留著那個無知的女人,你明明比她強大很多,何必委屈自己?”
話音剛落,文森特隻覺得眼前一晃,一驚之下趕緊抽劍,卻隻抽出了一寸,德拉耶更快,一個反手按住了他的手,硬是將他的軟劍給截了回去。德拉耶另一隻手已經扣住了他的喉骨,冷冷說道,“接不下三劍?那就讓你沒有抽劍的機會!”
“嗬嗬,有意思,果然是我看上的人。”文森特也不怕,兀自笑了開來。
德拉耶皺眉,“你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麼?”
“哈哈,當然不信了,你為了宿主做到這個地步,可以看出你是個很溫柔的人。”
“……”
“……這種秉性配上媲美殺手的身手,如此大的反差,我才如此中意你哦。”
“你……”德拉耶也有些受不了這人,那雙寶石般瞳孔,似乎無所畏懼,這是個從來不將生死放在眼裏的眼神,雖然文森特常在笑,但笑容裏卻沒有半點生氣,仿佛隻是個活死人一般,冷得透骨,也隻有在跟德拉耶說這幾句近乎告白的話語時,才有了點活氣,所以德拉耶也不禁動容,鬆開了手。“少跟我說這種話,我是男的。”
文森特從德拉耶手中脫身,轉身便在德拉耶耳邊回道,“是男是女對於我們星載來說,其實並不重要……”
“星載?你是星載?”德拉耶有些吃驚。
“沒錯,我是星載,除了我之外,這城裏還有一位,不用急,你遲早會見到他。”說著文森特看了一眼還處於昏迷中的韓偉,“我想應該會很快吧……如果你信得過我,就聽我一句,好好照顧自己,這不僅僅是為了你自己,更是為了你的宿主。”
“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不久之後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