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不起眼的小車竟在路上穿梭自如,韓偉的確是個車技精湛的車手,但絕對不是個好司機,等車拐進一個弄堂,幾經曲折終於停下來後,車上的幾人都已經暈頭轉向了,連楊文元這身體最壯,意誌最堅強的男人都有些吃不消,緩了幾秒鍾才打開車門下車,更別提後座上的三個女孩,能有力氣下車就不錯了,下了車感覺自己的腿都是軟的。
韓偉開車時是格外認真的,甚至從後視鏡去韓偉的表情,都有如飛鷹一般。在肖沫沫她們看來很驚險的地方,他都應對自如,似乎已經實踐了不下百次。可乘客們的這股難受勁兒真是不敢恭維。
韓偉似乎從開車的狀態脫離出來,擔心那些黑衣人會追來,他一下子開得太過認真了,“你們都沒事吧。”韓偉心虛地詢問車上的眾人。
本來沒事的,坐上你的車也變的有事了,肖沫沫雖然想這樣吐槽,卻礙於自己此時難受的很,好像腦漿子都晃散了一般,隻是瞪了韓偉一眼,什麼也說不出。再看看其他人,李春燕幾次想吐卻都硬忍了下來,馮珊還算好隻是臉色蒼白,下車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臉色也就緩和了下來。肖沫沫猜自己此時的神色也一定難看得很,恐怕德拉耶也沒體驗過這種心髒都要甩出去的飆車感吧,不止肖沫沫一人難受,連德拉耶也撐不住了。沒想到,坐韓偉開的車,比跟黑衣人對戰都來的恐怖……
看大家都有些吃不消,韓偉也沒敢再問,幫忙將三個女生扶出車外。
楊文元將後備箱打開看了一眼,“沫沫,韓偉,他。”笨拙地說了幾個字,肖沫沫也能猜出他的意思,恐怕後備箱裏的那個人狀況好不到哪裏去,韓偉過去一看,也愣住了,“他,不會死了吧……”
肖沫沫她們也繞到車後,果然後備箱裏被五花大綁的黑衣人已經被磕得頭破血流,不省人事了,誰也不敢去探他的氣息。“春燕,你看看他還活著麼?”肖沫沫推了下李春燕,有她在,是死是活一看便知道了。
李春燕糾結道,“沫沫,你忘了啊,他穿著那個衣服,我看不到他的氣。”
額,肖沫沫還真是把這回事給忘了。“沒,事,隻是暈。”這人隻是暈過去了,怎奈楊文元說話大喘氣,大家是白擔心了一場。扛著黑衣人上樓,肖沫沫等人跟著楊文元進了四樓的一間屋子。地方不大,一室一廳,隻有韓偉那處公寓的一半不到,卻比肖沫沫她們宿舍裏每人那巴掌大的地方寬敞太多了。
“這裏是?”馮珊環顧了下屋子,比外麵看到的要整潔幹淨。臥室裏一張單人床引起了幾個女生的注意。
“韓偉,這幾天你不會就和這小哥住在這裏吧?”馮珊忽然露出了意義不明的笑容,看得韓偉有些發毛,她口中的小哥指的是楊文元。
做了幾天同學,雖然互相認識,但這還是馮珊第一次同韓偉說話,但怎麼看這表情都不大對勁,你想想,一個沉默寡言表情不是太豐富的女孩,忽然兩眼放光笑意不明的看著你,任誰都覺得有些別扭吧。不要說韓偉,連肖沫沫和李春燕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額,是啊,之前我被這些黑衣人追,是他路過幫了我一把,之後我無處可去,他便讓我在這裏暫住……你幹嘛那樣看我?我有給錢的!”說著韓偉有些不甘心地嘀咕道,“是他太固執,不收我的錢。”
馮珊聽後笑得更歡了,兀自嘀咕道,“他當然不會收你的錢啦,要收也是收人嘛。”
“……”這話韓偉沒聽清楚便被楊文元喊了過去,李春燕雖然聽見了卻不明白什麼意思,問馮珊,馮珊不再說什麼,而是笑而不語,隻有肖沫沫明白了她的意思,馮珊一定是認為楊文元救下韓偉時看中他的人了,頓時暗歎,這世界上腐女真是無處不在啊。李春燕有跟馮珊提過德拉耶的事,卻沒有提過德拉耶的性別,若馮珊知道自己體內的德拉耶是個男人,她會有什麼反應?反正這事肖沫沫是沒敢跟季茹提起,若是被那個骨灰級腐女知道這件事,德拉耶可就要遭殃了,尼瑪這想想根本就是男穿女血淋淋的狗血小說類型,隻不過肖沫沫並沒有像那些小說裏一樣,是個早早掛掉的倒黴女人。
“不要碰我!”客廳裏的動靜打斷了幾個女生在臥室‘參觀’,忙跑了出來,隻見黑衣人已經轉醒了,在客廳的地板上掙紮著,不讓韓偉和楊文元靠近。那黑衣人先前已經被摘了麵具,不過到此時才有機會看清他的模樣,長相很普通,看相貌頗為年輕,磕破的額頭正汩汩留著鮮血,已經淌到了脖子上,一隻眼睛進了血隻能眯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