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晚早起梳洗完畢,準備去公司,赫然想起沙發上還有個人。
“你要去上班了?”
顧炎初坐起身,睡眼惺忪的看著她,盛世美顏在他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盡管是這種狀態,仍然讓人看著賞心悅目。他的語氣,活脫脫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你呢?”蘇暮晚有些遲疑的看著他。
“顧氏集團的人都以為我出差去了,所以這幾天我不能出現在大眾視野。”顧炎初緩聲解釋,同時也在告訴她一個事實,他還得在她家裏多住幾天。
蘇暮晚皺了皺眉頭,“我可以現在送你去機場,不需要你屈尊在我這個小窩裏。”
“不用這麼麻煩,我不會出門給你添亂的。”顧炎初急忙搖頭拒絕。“我保證在家裏老實待著。”
低頭看了看時間,已經來不及了,蘇暮晚匆匆出了房門。
家裏藏著個前夫,蘇暮晚人在辦公室裏,手機卻沒一刻清閑。
“我口渴,水杯在哪?”
“我想洗澡,家裏有幹淨的浴巾嗎?”
“我肚子餓了,可我身上沒帶錢。”
顧炎初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的打了過來。
艾米在一邊聽著蘇暮晚以不太自然的語氣接了幾個電話之後,來了強烈的好奇心,“蘇總?”
蘇暮晚嗯了一聲想唬弄過去。
“誰啊?”艾米很八卦的問道。
“一個朋友。”蘇暮晚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坦然一點,確實就隻是一個朋友而已嘛,隻不過恰巧還有個身份是她前夫。
“住在蘇總家。”艾米從零星的蘇暮晚的回答當中,搜出這麼一條很價值的信息。
“暫時住一下。”蘇暮晚臉不爭氣的紅了。
艾米是個女人,憑著女人的直覺,總覺得這個事情有些貓膩。
“男性朋友?”艾米眨著漂亮的雙眼,問得曖昧之極。
“當然不是。”蘇暮晚懊惱的搖頭,這個艾米怎麼這麼精明,好像沒有事情能逃過她的雙眼似的。“艾米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看著她一臉的緊張,艾米的笑容更大了,“蘇總,我可是什麼也沒說啊,你緊張成這樣?”
聽她調侃的語氣,蘇暮晚知道她被調戲了。
而此時,電話又響了。
這次倒不是顧炎初,而是蘇正清打過來的,想見見她。
“小晚,爸爸在你媽媽以前最愛去的這家咖啡館裏等你。”蘇正清的聲音聽上去也蒼老了不少。
“我今天會很忙。”蘇暮晚不願意赴約。
“不論多晚爸爸都等你,爸爸不是想祈求你的原諒,隻是想和你說說話。”蘇正清很執著,“算是爸爸求求你,和我出來見個麵吧。”
“在過去的23年裏,你教我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要對爸爸這兩個字抱有什麼幻想。”蘇暮晚語氣平靜,“我已經學會了去接受這個事實,所以你現在不需要試圖給我親情,我不需要。”
在媽媽離去這麼多年之後,程一玲入獄,他現在醒悟不覺得有些晚了嗎?
“小晚,你聽我說,我去看過她了,她對我說了一件事情,爸爸真的覺得愧對於你,爸爸真的不是人,沒有盡到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將你的生活弄得一團亂,當年她在你紅酒裏下藥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要是我知道她要賣了我的女兒,我也是不會同意的。”蘇正清那邊的聲音很急切,由此可見其心亂如麻。
“你現在和我說這些,真的毫無意義。我希望以後你可以不要再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平靜的生活吧。”蘇暮晚掛斷了電話。
親情不是靠他現在三言兩語的懺悔就可以換回來,她心裏的那些裂痕永遠都不可能粘合好。
她不想去騙自己也不想騙蘇正清,她無法原諒他,不願意再給他任何希望。
中午下班,蘇暮晚認命的趕回家,家裏有個嗷嗷待哺的顧炎初正盼著她回去。
“蘇總?不和我一塊兒午餐?”艾米一路小跑跟了上來,“你約了人嗎?”
“是啊,約了人。”蘇暮晚解釋得很牽強。
“哦……那算了。”艾米顯得很遺憾,“我隻能一個人享用午餐了。”
看著蘇暮晚離去的背影,艾米開始掏出手機打電話。
顧炎初聽到開門聲,原本生龍活虎在看電視的他立刻關了電視斜躺在沙發上開始流露出嬌弱無力的神情。
“你回來了?”他含笑望著進門的蘇暮晚,“我給你拿拖鞋吧。”
蘇暮晚閃過一陣惡寒,急忙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