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年的失控,讓蘇暮晚的心隱隱刺痛。
這個男人,對她情深一片,而她卻隻能辜負他。
她做不到,忘了這一切跟他重新開始。
原本他在她心裏那個隱蔽的位置裏藏得好好的,卻被顧炎初一點一點的給擠走了,不知道從何時起,她麵對顧斯年,除了愧疚,再無其它……
那段她曾經以為會刻骨銘心的初戀,居然就這樣隨著時間的消逝而煙消雲散了。
此時此刻,見到這樣的顧斯年,她心會痛,可再也無法心動。
望著她憂傷的眼神,顧斯年有抹絕望染上心頭,“晚晚,為什麼你這麼絕情?”
“對不起……”蘇暮晚喃喃的說著,語言在此刻顯得如此蒼白。
“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我要你答應我,和我一起離開這兒,三哥他哪一點好?值得你這麼為了他付出?你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母親早逝,父親不疼,繼續虐待的小可憐了,你有地位,你有身份,你也有了金錢,為什麼身份如此巨大的轉變之後,你對他的心卻仍然不曾變過?”顧斯年無比不理解,為什麼時至今日,已經擁有了這麼多的蘇暮晚卻仍然執迷不悟?
蘇暮晚陷入片刻沉默,對她而言,無論她的身份發生了何種變化,她的心是自由的,從未變過。
這與顧斯年理解是截然不同的。
“斯年,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們都變了。”她啞然失笑,她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天真的小女孩,現在的她的心更像是曆盡世間滄桑的老人。
“但我沒有變,我對你的心一直不曾變過,不論過去多少年。”顧斯年紅著眼眶,“蘇嬌嬌顧家的日子並不好過,但我知道,你比前的處境比她更難堪,看到那樣的你我很心痛,既然你已經跳出來了,為什麼還要把心放在三哥那?”
蘇暮晚沉默,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這個問題她自己都沒有答案。
之前的衝口而出不過是為了讓顧斯年死心。
若說她真的愛上了顧炎初,她自己也是不願意相信的。
他們之間分明就是相看兩生厭,四年的婚姻生活也不過是種形式,甚至男歡女愛都隻是因為她不得不履行的條件之一。
在她看來,他們之間最不會產生的,就是愛情。
“斯年,能說我都已經說了,請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我不想再給你增添新的傷害。”蘇暮晚打開車門,寒風刺骨。
顧斯年從另一側也下了車,走到她的身邊,擁住她,“讓我再抱抱你,我想好好抱抱你。”
他著魔似的低語,唯願時光在這一刻凝固成永恒,這樣他便可以真真切切的擁有與她在一起的時光。
“斯年……”蘇暮晚輕輕的推開他,“你值得比我更好的女人來愛你。”
這個讓她心疼的男人,此刻眼裏濃得化不開的憂鬱,讓她無法平靜。
“不會有人比你更好。”顧斯年自嘲的笑了笑,“我的心在你那兒,已經找不回了,你讓我如何去接受比你更好的女人?”
說完,他轉身離去。
唇角的笑容如此苦澀。
晚晚,你真的是好狠的心……
他一直無法理解,他與顧炎初相比,到底輸在了哪裏?
他明明比顧炎初早認識晚晚,他們明明就已經是一對校園戀人,他明明也能感受得到,晚晚和他在一起時的喜悅,為什麼這一切可以說變就變?老天爺為什麼要給他開如此巨大的一個玩笑,居然讓他深愛著的女人成了他的三嫂?
看著那個落寞的背影離去,蘇暮晚也隻覺得心口好疼好疼。
這樣的顧斯年,真的讓她心都碎了。
可她不敢再上前與他多說什麼,這種時候,她說任何語言都顯得很無力。
回到家裏,蘇暮晚抱著枕頭坐在床上發呆。
臥室的門突然之間就被人推開了。
顧炎初的身影就這樣憑空出現。
“你不是說過了不會再這樣出現嗎?”被嚇得不輕的蘇暮晚想也沒想立刻拿起枕頭就扔了過去,“你怎麼這麼言而無信?”
“你不是也說過,永遠不想再踏進顧家一步,你不是也去了?”顧炎初似是有些生氣,不理解她為何要出現,“現在心情好嗎?”
“我去看我侄子,礙你什麼事了?”蘇暮晚沒好氣的回答。
“蘇嬌嬌求你,你就去了,你怎麼這麼傻?”顧炎初卻伸手將她攬至懷裏,“你也不小了,怎麼還這麼天真?”
他責備的話裏,帶著濃濃的寵溺。
這越發的讓蘇暮晚看不懂了,他這是在做什麼?
他過來質問她為什麼要去老宅,原因是覺得她去老宅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