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晚搖了搖頭:“我隻是自己這關過不了。”
懷胎十月,到頭來卻是一場空,那種絕望她真的這一生都將無法忘記。
“你仍然清晰的記得那個冬天對嗎?”顧炎初有些緊張的看著她,心裏充斥著愧疚之情,若非迫不得已,他絕對不會那樣做,隻是當時別無選擇。
“永遠也忘不了。”蘇暮晚露出一絲苦笑。
“晚兒,我保證,這樣的事情以後永遠都不會發生了。”他將她擁得更緊。
與此同時,白曉靜被四個下人已及趕過來的吳海終於給控製住,正打算將她弄上車送到醫院去。
“你們走開!你們都想殺了我!我要去找炎初!”
白曉靜拚命的掙紮,
“你們都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什麼原因導致她這樣的?”吳海一邊以扣犯人的姿勢將白曉靜的雙手反押在身後,一邊詢問著情況。
“她本來坐在那兒好好的,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問我們,先生和太太去哪了,我們說先生和太太有事暫時不會回來,她就突然發狂了,拚命的開始砸東西,你看看這一地……”其中一名下人小聲說道。
同時也有些懼怕的看了一眼白曉靜。
這個瘋女人力氣大得出奇,方才她被狠狠的給甩了出去。
“好了,我知道了。”吳海將仍然瘋狂扭動的白曉靜給押到了車上:“白曉靜,不要鬧了,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我不去,我不去!去了醫院就會死的!”白曉靜拚命的用手扒著車門,“求求你帶我去找炎初吧,我不要去醫院!”
見她如此堅持,吳海又重新將她給拎了出來。
“今天晚上炎初不會回來。”
他盯著她的雙眼,慢斯條理的說道。
一聽這話,白曉靜的臉龐開始變得扭曲起來:“你說謊!這裏是他家,為什麼不回來?”
見到顧炎初這三個字能完全吸引她的注意力,吳海決定就跟她來聊一聊顧炎初。
“他想去哪裏又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你自然也一樣。”吳海語變得柔和了些,畢竟對白曉靜還存著一絲憐惜,“人家兩口子,愛上哪去是他們的自由,你怎麼跟個管家婆一樣?”
白曉靜陰側側的說道:“炎初應該回來,不應該去外麵的。”
吳海似乎能理解了,為什麼白曉靜會發狂。
這個女人即使瘋到這個地步,仍然固執的覺得,顧炎初是歸她所有的。
哪怕她現在對蘇暮晚的印象極好,卻在潛意識裏仍然會將顧炎初當成自己的私有物。假如白曉靜真的是這樣認為的,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她現在已經是個神經病了,再加上一個偏執,雙病齊發,這一輩子想康複,隻怕是難上加難了。
“靜姐,你聽我說。”吳海試圖解釋清楚,她現在在這個家裏的地位,她隻是個客人,顧氏夫婦是因為同情她,憐憫她,才會將她接回來的,她千萬不要以主人自居。
話說了一大堆,白曉靜壓根聽不進去。
隻來回那一句話,炎初應該回來的。
所以,當顧炎初牽著蘇暮晚出現在眾人跟前的時候,白曉靜不顧一切的就撲了上去,她抱住的,是顧炎初與蘇暮晚二人。
“你們終於回來了,我一個人在家裏好害怕,我看到很多壞人,他們又想要來扒我的衣服!”
白曉靜抬起迷離的雙眼,說得淒慘不已。
蘇暮晚點了點頭,心情有些低落的上了樓。
白曉靜則死死拉住顧炎初不讓他走。
“曉靜,我很累,你也鬧了這麼久了,大家都需要休息,去睡覺吧。”顧炎初耐著性子哄道,他心裏裝著事情,對白曉靜也已經是用盡了耐心了。
假如白曉靜再固執下去,顧炎初可能就會發火了。
他今天無意中提及的話題,引發了蘇暮晚傷心的根源。
此時此刻,他隻想著要如何才可以平複當年對她造成的傷害。
“好,我聽話,我不鬧了,炎初你不要生氣。”白曉靜可憐兮兮的說道。
看著顧炎初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上去,白曉靜則一直死死的盯著那道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了。
白曉靜的房間就在一樓。
“白小姐,我帶你回房吧。”
負責照顧白曉靜的叫芳姐,她上前來,準備拉白曉靜的手。
白曉靜轉身,目露凶光。
這種神情,直接將芳姐給嚇得不輕,她的手急忙就這樣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