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惡夢了?要找心理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嗎?”顧炎初的眼裏掠過一抹擔心。
“我夢到你被人殺了,我好害怕,我去追凶手可是怎麼也追不上。”白曉靜捂著胸口,滿臉的痛楚,說完這些,她身形一晃,險些站立不穩。
顧炎初隻得上前去扶住她,“曉靜,我看還是要帶你去醫院再做個全麵檢查。”
眼前的白曉靜,看上去無比惹人憐惜,纖瘦的身形讓人忍不住想要去保護她,漆黑的長發垂在腦後,美麗的雙眼此刻正直直的盯著顧炎初。
“我不想去醫院。”白曉靜搖了搖頭:“那裏對我而言,是夢魘一般的存在,我永遠也不想再踏入那裏。”
“那我替你請個私人醫生過來幫你看看,總是這樣失眠也不是辦法。”顧炎初雙手扶住她,以很好的力道控製著,既不讓她靠近自己,也不讓她覺得他在推開她。
白曉靜垂眸:“你就是最好的醫生,隻有在你身邊,我才能安心。”
顧炎初露出一絲苦笑:“曉靜,不要任性了。”
爾後他掏出手機,開始給心理醫生打電話。
白曉靜定定的看著他,忽而將身上的浴袍一扯,露出光潔的嬌膚來。
“初,你好好看看我。”
“你不要這樣。”顧炎初上前,將她的衣服拉上來穿好。
眼神裏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你嫌棄我。”白曉靜眼裏,委屈的淚開始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因為我太髒了,是嗎?”
“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顧炎初看著她,眼裏掠過一抹憐惜:“你現在舊傷未愈,上次的槍傷也還沒有好,不要想這麼多了,先把傷養好再說吧。”
白曉靜卻隻是搖頭:“我知道,你就是嫌棄我,不然為什麼不肯接受我?因為我難堪的過去,所以你根本不屑碰我是不是?”
顧炎初歎了口氣:“張醫生很快就會來。”
“不,我不要什麼張醫生,你難道到現在還不懂嗎?你就是我最好的良藥,隻要你肯給我一點點信心,我的病就能痊愈,哪怕你隻對我說幾句輕描淡寫的話,我都能開心很久,我搬到這裏來這麼長時間了,你的確在照顧我,也照顧得很周到,可你同時也和我保持著生份的距離,你對我和對待蘇暮晚,是完全不同的,外人或許覺得,你的人在我這兒,心也在我這兒,處處隻見你在維護我,卻不見你跟蘇暮晚有過什麼交集,可我知道,你心裏的某個位置,裝的全是她,對不對?”白曉靜覺得她已經快要崩潰了。
麵對這樣的顧炎初,她真的無可奈何。
一切能用的辦法都用盡了。
顧炎初仍然不為所動。
“你把我留在身邊,僅僅隻是因為,要對我負責,憐惜我,可憐我,是不是?”白曉靜聲嘶力竭的喊道,“你為什麼不能分一點愛給我?哪怕是一點點?”
“曉靜,我會照顧你。”顧炎初定定的看著她,“這就是我的承諾。”
至於其它的,他給不起,也不想給。
說完這些,他拿起外套,徑直掠過白曉靜,去了書房。
白曉靜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望著這個屬於顧炎初的房間,空氣裏還殘留著他身上的氣息,這是她一輩子也無法忘卻的味道。
“即使隻是這樣,我也不後悔。”白曉靜出神的盯著地麵,喃喃自語,“即使你隻是帶著一種責任感在照顧我,就這樣待在你身邊,我也樂意,我白曉靜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哪怕留在他身邊需要承受如此巨大的壓力,她也會笑著承受。
至少在世人眼中,顧炎初是她的了。
漆黑的書房裏,顧炎初靜靜的坐著,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
他並沒有吸幾口,隻是看著它慢慢燃盡……
顧氏集團的會議室裏,顧斯年與顧炎初並排而坐。
“三哥。”
顧斯年神色複雜,看一眼顧炎初,似是有話要說。
“嗯?”
顧炎初回望著他,
“有事?”
“你和三嫂是不是分開住了?”顧斯年奇怪的看著他,“現在住在你那兒的女人,是上次那個白曉靜?”
“是。”顧炎初也不否認。
“她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讓她住在你和三嫂的家裏?”顧斯年神色開始激動起來,“你以前和我說過,你不會負她,可是你看看你現在,你都做了些什麼?自從你們結婚以來,再到離婚,然後又重新走到一起,經曆了這麼多事情,為什麼你卻不懂得去珍惜她,還是改不了你這個老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