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楓林寺待了三天,顧炎初仍然顯得有些意猶未盡,不願意離開這個與世無爭的地方。
“晚兒,下周還來一趟吧。”
車子啟動之際,顧炎初這樣說道。
蘇暮晚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卻是配合著他:“好。”
她發現這樣一番相處下來,很多事情顧炎初不去想,她便已經能明白他的想法。
就像這次的楓林寺之旅,他們看似什麼也沒有做,隻是在這裏吃了幾天齋而已,但她明白,他想要得到的消息,已經得到了……
白曉靜望著顧炎初與蘇暮晚車子遠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一轉身,柳若正在她的身後,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白曉靜看她一眼,“千辛萬苦追到這裏,你想必也很想知道,他們在這兒幾天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吧?”
柳若搖了搖頭:“我和你不一樣,我追到這兒來,隻圖一個心安。”
但很顯然,顧炎初並沒有將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也就是說,她在他的心目中,連激發起他的怒意都沒有達到標準。
這個發現,讓柳若第一次覺得,無比挫敗。
“哼,心安嗎?”白曉靜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有些東西,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別把自己整得這麼神聖,你現在在做哪一行,別以為我不知道。”
柳若卻隻是笑了笑,並不多作解釋,轉身準備去開自己的車。
白曉靜不依不饒的跟了上去,坐在副駕駛上:“柳若,我已經查清楚了,你從組織出來的這五年都在幹什麼,你也在替上麵某個高官賣命,替他獲取情報,是不是?”
聽到她拆穿了自己這幾年以來在做的事情,柳若也不覺得驚訝。
畢竟這個世上本來就不會有不透風的牆。
知道隻是遲早的事情。
“那又如何?我與你,互不幹涉。”柳若發動了車子,眼神清冷。
“以前我們確實互不幹涉,但這次卻有點牽連,你想要的東西,正巧,我也看上了。”白曉靜雙手環胸,“我覺得你倒不如跟我合作。”
“東西拿到之後呢?你再殺了我,獨吞東西?”柳若看她一眼,眼神有一抹諷刺。
原來在你白曉靜眼裏,我就這麼傻。
“話不是這樣說。”白曉靜伸出塗得鮮紅的指甲,獨自欣賞了一會,“你要知道,顧炎初不是一般人,他想要隱藏的東西,不會有人找得到。上次的那份名單就是如此,到了最後居然在他失憶之前,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到了上麵的手裏。現在因為那份東西,人人自危。”
柳若漂亮的眉頭抬了抬:“既然你如此了解他,為什麼還是不放棄這條路?”
“他對我來說,就是全部,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他,可他總站在跟我對立的那一麵。”白曉靜露出一絲苦笑。“我所認同的,他統統不認同。”
她所追求的,全是他看不上的。
“傷害?”柳若輕挑的笑了笑:“對他來說,你又怎麼能傷害得了他?”
那樣一個男人,真正能讓他傷心的,隻有他現在的妻子吧。
“柳若,咱們雖然立場不同,但說到底,都隻是圖一個利字,隻要你能助我拿到這次他們破譯出來的密令,我可以給你這一輩子享之不盡的財富。”白曉靜掏出一張空白支票,“你想填多少填多少。”
柳若淡淡的笑了笑:“我覺得你應該下車了。”
車子停了下來。
白曉靜悻悻的下了車。
看著柳若的車子揚長而去,她眼裏透出一絲陰冷。
以柳若的身世而言,錢就是她最大的魔障。
她的父母,就是從小窮怕了,將她賣給了人販子,幾經輾轉之後,她也被帶到了組織裏。
在白曉靜看來,跟柳若談交易,直接用錢就行了。
隻是不明白為什麼她居然還是不點頭。
她將情報賣給誰,不都是一樣為了得到錢嗎?
二人才回到市中心,溫文修的指示又來了,邁騰總部的事情暫時不用蘇暮晚負責了,二人可以即刻啟程回H市了。
顧斯年與艾米的婚禮也眼看就要如期舉行了。
一想到顧家老宅裏有個宋琪,蘇暮晚就覺得,這段時間與顧炎初在外麵的生活,真的是不可多得的清淨日子。
老宅內由於顧斯年的婚禮,顯得格外的喜氣洋洋。
蘇暮晚與顧炎初一塊兒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宋琪正坐在沙發上嗑瓜子,與顧家其它人表現出來熱絡不同,她的眼神相當清冷,甚至看著不遠處貼著的喜字都覺得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