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裏總會帶著僥幸心理,想要去反抗,去掙紮。
若是她就這樣認命,什麼努力也不去做,那樣她自己也會覺得良心難安。
“我不。”顧宇澤的回答非常幹脆。
洛辰夜倒是仍然臉上帶著笑容:“小晚兒,你就不要逼他啦,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動他的。”
這算是給了蘇暮晚一個鄭重其事的承諾。
見到蘇暮晚長舒了口氣的神情,洛辰夜眼底,眸光湧動。
小晚兒,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為什麼要這樣說。
最終,顧宇澤仍然被阿KENG給強行帶走了。
臨走時,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透著一種殺氣,瞪向了洛辰夜:“你不要打我媽媽的主意。”
媽媽是屬於他爸爸的,這個叫洛辰夜的,休想打什麼歪主意。
聽到這個,洛辰夜啞然失笑:“小晚兒,我對你的意圖就這麼明顯?連這個幾歲的小娃娃都看得出來了?”
蘇暮晚垂眸:“不要再和我開這種玩笑了,真的……”
她雙手不自在的攪在一起,很希望洛辰夜能換個話題。
這個問題她實在不想再麵對了。
可洛辰夜卻像是看穿了她的難堪一般,又禁不住追問了一句:“小晚兒,你好像很難為情?難道說麵對我,就真的讓你這麼不知所措嗎?我們就像以前一樣相處難道不好嗎?”
問到最後,他的語氣裏夾雜了一絲淺淺的哀傷。
眼前的蘇暮晚,儼然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小晚兒了。
“你現在,連夜哥哥也不願意叫了。”他長歎口氣。
蘇暮晚隻是無聲的盯著自己的腳尖。
到底是誰先變了呢?
有些事情,早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今的洛辰夜,早已不再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夜哥哥了。
他的身上,隱隱透著噬血的黑暗之光。
麵對溫文修,她也許還能義正辭嚴的以親人的姿態去勸說,希望他回頭是岸。
可如今麵對洛辰夜,她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立場去指責什麼,或者是去抨擊什麼。
洛辰夜一定知道溫文修最終是怎麼落網的,所以對自己隻會嚴密的監視,她根本不可能還有任何一絲的機會將消息傳遞出去。
而所有人肯定也想不到,轉了一個大圈子,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這一波人早已離開,也許已經趁早機逃離了這個國家,這個時候,洛辰夜卻帶著他們又重新折回了這個紅色別墅。
這種當機立斷,不得不承認,他比溫文修更難對付。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最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現在顧炎初那邊,隻怕已經被洛辰夜故意弄出去的假線索給忙暈了頭,誰也不會想到,要再重新到這個紅色別墅來看看。
“小晚兒,你覺得,顧炎初要什麼時候才會意識到,我們仍然在這裏?”洛辰夜突然這樣問蘇暮晚。
看來他也知道,以顧炎初的智商,肯定也會追到這兒來。
蘇暮晚抿唇,“我不知道。”
她小聲的回答道。
“你不是一直很信任他嗎,這樣,我們來打個賭,我賭他呢,至少要一周之後才會追到這兒來。”洛辰夜漫不經心的掃了她一眼,“你呢?你的賭期是多久?”
蘇暮晚不想去打這種無畏的賭。
不論輸或贏,她都不會有一絲的成就感。
畢竟,那就意味著這兩個人的正麵交鋒。
“你不願意跟我賭?”洛辰夜挑眉:“怕打擊我?還是說,不願意相信顧炎初會趕到這兒來?”
若是她真的對顧炎初沒有信心,為什麼又會一口咬定他對她的愛?
所以,隻能是她現在一門心思隻想著顧炎初,根本沒有心思和他打這個賭。
即使她的人在這兒,卻仍然心心念念的,隻有顧炎初。
蘇暮晚見洛辰夜的神色一會一變,隻得硬著頭皮說道:“這種賭,根本毫無意義。”
“但如果把我換成顧炎初,把我們打賭的對象換成我自己,相信你就會覺得很有意義了。”洛辰夜除了苦笑,隻剩下苦笑。
他自己都不理解,為什麼要動這樣的念頭。
為什麼要有拚盡一切也要將這個女人留下來的念頭。
她不愛他。
接連拒絕了他幾次。
可他卻從未真正想過要放棄。
可能是因為心裏那個小公主的形像太根深蒂固,牢到他想要揮走那個身影,蘇暮晚的影子卻像已經在他的腦海裏生了根,若是連根拔起,他會跟著一塊兒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