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聽上去一如既往的溫柔。
陳述這些話的時候，就像在告訴方小倩今天的氣溫是多少度一樣輕鬆愜意。
“你，你在和我開玩笑嗎？夜？”方小倩顯然被嚇蒙了，“我……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才到這裏來的，你為什麼……”
“很好奇？”洛辰夜歪著腦袋，露出迷人的笑容。
方小倩被這樣的笑容盯著，終於開始覺得有些全身發毛。
眼前的洛辰夜，看上去就像一個來自於地獄的噬血者。
他的四周，隱藏著看不見的血腥。
“我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方小倩的聲音染上了哭腔，“我一番好意趕過來，在得知你與顧炎初之間的事情之後，我想要盡我所能的來幫你，幫你除掉顧炎初，為什麼……”
說到這裏，她渾身開始止不住的發抖。
誰能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什麼？
洛辰夜難道是個瘋子嗎？
對於一個傾盡所有為了他而付出的女人，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這得好好問問你，你曾經做過什麼了。”洛辰夜唇畔的笑容越發迷人。
方小倩哆嗦著搖頭：“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小倩，看來還是得我來提醒你，你曾經製造過一次機場爆炸事件對嗎？”洛辰夜眼裏的笑容終於化開，取而代之的是憤怒的火焰，“攻擊目標就是我的小晚兒。”
聽到這裏，方小倩心理防線一下子轟然倒塌。
她隱隱約約其實已經猜測到了，隻有這個原因。
但始終不願意去往這個方向想。
如今親口聽到洛辰夜這樣說出來，頓時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她對蘇暮晚製造出來的那場攻擊，並未成功。
但洛辰夜卻如此牢牢的記在了心裏，且給了自己如此慘痛的還擊。
“她……她當時並沒有事，她被喬裝打扮的顧炎初給帶了出去。夜，那次的攻擊並不能算到我頭上。”方小倩因為恐懼，也因為不甘，開始掉落大顆大顆的淚水，“我不應該被這樣對待的！”
“要是當時顧炎初沒有出現呢？小晚兒若是在那場爆炸裏死了呢？這樣的後果是我所不能承受的，你既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現在和我說這些，太晚了。”洛辰夜輕輕的開口，“我留著你的命，一直到了現在，就是對你最大的仁慈了。”
“不……”方小倩搖頭，“夜，你不能這樣對我，你真的不可以這樣對我，我這麼愛你，我為了你甚至可以不要我的這條命，我可以心甘情願的替你去做這個實驗，我可以馬上就回實驗室去，但你不能告訴我這麼殘忍的事實，你怎麼可以是為了蘇暮晚，才要置我於這種地步的？”
她撲上來，想要抓住洛辰夜的手。
卻在還沒有靠近之際，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彈了出去。
“夜，你太殘忍了，你真的太殘忍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方小倩看著自己落空的雙手，“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這樣對我？她根本不愛你，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她人在你的身邊又有什麼用？心不在你的身上，而你卻為了這樣一個她，把一個真心愛你的女人傷成這樣……”
她喃喃自語著，此時此刻，絕望二字湧上心頭，臉上的神色，悲憤欲絕。
走出機場的那一刻，她甚至在幻想著，洛辰夜見到風塵赴赴的她，會不會有一絲感動？
在她替他立下大功之後，他是不是會回心轉意，接納她？
由始至終，她從來都不曾想過，抵達這裏之後，迎接她的將會是堪比地獄的痛苦。
“她愛不愛我，心在不在我身上，這些輪不到你來告訴我。”洛辰夜嫌惡的看她一眼：“假如你一直安安份份的守著你的本份，不要去招惹到我的小晚兒，我不會這麼對你的。”
至少，不會讓你這麼狼狽不堪。
“你就是個瘋子，你是個魔鬼，你覺得蘇暮晚知道了真相之後，她會怎麼對你？她要是知道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麼，你我得她是會感激你替她出頭，還是會越發的害怕你？你也可以現在就殺了我，蘇暮晚應該也會關心我現在的去向。”方小倩抬眸，認真的看著洛辰夜。
她得不到的，自然不可能讓蘇暮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