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初,你真的可以全身而退了嗎?”蘇暮晚略為擔憂的看著顧炎初,畢竟連她都知道,他已經掌握了這麼多不該知道的機密,現在說要退出,真的可以讓他如願嗎?
顧炎初知曉此刻她心裏的不安,連忙出聲安慰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你不用擔心。”
不知何故,聽到他這樣說,她的心裏的不安瞬間就消散開來。
有他在,仿佛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她去操心,他都可以解決。
二人緊緊的牽著手,漫步在種滿了法國梧桐的大道上,冷風起,顧炎初將自己的大衣展開來,將她擁入懷裏,越發緊的擁住了她。
感受著他傳遞給自己的溫暖,蘇暮晚唇角的弧度笑得越發上揚起來。
不論何種逆境,隻要他在身邊,前行的一切阻礙都將不是問題。
遠遠的,有個女子正盯著二人相擁離去的背影有些發怔。
抬頭,看了看漸漸暗下來的幕色,下意識的伸手擁住了自己。
“宋小姐?”
有個低低的女聲,突然響在女子的身側。
宋琪似是被嚇得不輕,詫異的轉過身去一看,是個目光和藹的中年女人。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是誰。”宋琪無比警惕的看著此人,“你想幹什麼?”
“宋小姐看來被關的這段時間裏,吃了很多苦,也真是難為了你父母,花費這麼大代價總算把你給弄出來了。”中年女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親切,“出來的感覺怎麼樣?”
宋琪並不想再理會此人,轉身欲走。
她已經自由快半個月了,但仍然不習慣這種生活。
大概是因為她從小嬌生慣養,未受過一丁點苦,突然之間落差如此之大,所以心理上已經陷入了崩潰,即使現在被放出來了,她仍然顯得有些神經兮兮。
遠遠的看到了前麵的顧炎初與蘇暮晚,想到她被送進那個地方,就是拜顧炎初所賜,看著顧炎初的背影,她會忍不住渾身發抖,那是因為害怕……
想到顧炎初的手段,她已經嚇得任何脾氣都沒有了。
如今再見到這個背影,除了恐懼,她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情緒可以表達。
“宋小姐,你可是曾經的天之驕女,不過是因為被關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就變得如此畏畏縮縮了?”中年女人見宋琪準備離開,“再者,你真的甘心嗎?你本來可以擁有美好的生活,卻因為這個叫顧炎初的男人,把你的一生都給搭進去了,如果不是他,你不會負氣嫁給自己並不愛的顧浩然,爾後又被顧浩然所拋棄,最終還落得了這個下場,這一切的一切,你就真的沒有一點怨言?”
宋琪僵直著身形立在原地,慢慢的轉過身來,直視著此人:“我縱使有不甘,又能怎麼樣?他的本事我已經領教過了,我的父母散盡了所有的家財,才將我給弄了出來,我現在隻想要留在父母身邊,好好的活下去。”
拳頭握得死緊,宋琪心裏的怨與恨終於開始無限蔓延出來。
“你心裏真的是這樣想的嗎?”中年女人盯著宋琪的雙眼,“這樣平庸無為的活下去?且是在你們宋家如今落敗到這種境地的局麵之下,你就不覺得有一丁點愧對你的父母嗎?他們為了你,本可以享盡榮華富貴的,現在卻成了這樣,你就是這樣做女兒的嗎?”
“我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宋琪有些憤怒,“我現在隻明白一個道理,顧炎初不是我可以得罪的人,他是個比閻羅王還要可怕的男人,我在宋家全盛時期得罪他,他將我打入地獄,如今我從地獄好不容易才出來,以我如今之力,我縱使恨他恨到想要撕碎他,又能怎麼樣?”
見她終於直視了自己內心的憤怒,中年女人這才輕笑出聲。
老宅裏,許蓉不時抬頭看著牆上的掛鍾:“這都幾點了,怎麼還不回來?”
遠遠的,見到了顧炎初擁著蘇暮晚走過來的身影,緊緊皺著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顧斯年見狀:“媽,三哥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幹嘛這麼操心他?不過是回來晚了一點罷了,你對三哥這麼好,我可要吃醋了。”
小兒子的話,讓許蓉的臉上有了笑容:“斯年,你三哥的情況呢,你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我這不是擔心他又突然離開好長一段時間,也不和我說一聲就這樣走了,我這個當媽的,實在是不想替他去操那份閑心,現在我隻盼著他能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出現就可以了。”
顧斯年聳肩:“三哥三嫂人都回來了,你呀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而且三哥還答應我,要幫我重振顧氏,有三哥在,我就可以放心的去陪老婆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