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這說話完全都是依著宋琪的態度來的,她怎麼和我說話的我就怎麼和她說話,我從小呢,在孤兒院長大,也沒有人教我,我自學成才的,就是身邊的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別人。”艾米一臉的無辜。
顧浩然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了,艾米不願意賣他麵子,這讓他覺得有些顏麵無存。
“浩然,你聽聽,你這位四弟妹可真是沒把你這個大哥看在眼裏啊。”宋琪自然要在一邊點火,引燃顧浩然的怨氣,“她不把我放在眼裏,我沒有話說,可你是顧家長子,我能受得了這個氣,你卻不能。”
顧浩然被逼到這個份上,隻能硬著頭皮對艾米說道:“注意你說話的分寸,這裏是顧家,你不過是個嫁過來的媳婦。”
“大哥,你瞧你這話說得,嫁過來的媳婦難道就不是顧家人啊?媽可在這兒聽著呢,要是這話傳出去,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些都是咱媽授意你的呢。”艾米輕輕鬆鬆將皮球又踢了出去。
許蓉無奈,也隻能站出來指責顧浩然說話不對。
艾米則趁機拉著蘇暮晚開溜。
天空浮動著像棉花糖似的雲朵,蘇暮晚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這藍天白雲,心裏頗為感觸。
“小晚,想什麼呢?”艾米拉了拉她的手,“你不會是在可憐宋琪那個賤人吧?像她那種女人,這一生就不配當母親,心裏永遠存著怨恨的人,怎麼能教出一個性格沒有缺失的孩子來。”
“她肚子裏的孩子,的確是你動的手吧?”蘇暮晚終是問了出來。
艾米的眼裏,掠過一抹陰霾:“這是她欠你的。”
她的話,低低的,帶著一抹長歎。
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其實艾米心裏也是有猶豫的,畢竟她自己也當了母親,讓她去下這樣的狠手,確實有些殘忍。但宋琪若是真的生下了這個孩子,可能對這個孩子而言,倒不如在未成形之前便消失得好。
因為宋琪隻會拿這個孩子當成一個籌碼。
“小晚,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無比殘忍?”艾米鬆開了蘇暮晚的手,“是啊,其實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冷血殘忍且無情,隻不過在遇到顧斯年之後,我都將這些給收斂起來了,但這就是我的本性,是不可更改的。”
“艾米,我沒有這個意思。”蘇暮晚抓住她的手,“我隻是覺得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去做這件事情。”
“我覺得很有必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在曆盡那麼多危難凶險的關頭,我卻隻能在顧家老宅裏待著,等著孩子出生,我不能為你做一丁點事情,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我做得非常的對。”艾米抬眸,直視著眼前這張傾城之顏,“宋琪以為,她三言兩語能挑出我們之間的什麼矛盾,其實她一點也不懂,我對你,隻有感激,是你鼓勵我去勇敢追求我想要的生活,我才能像如今這般,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倘若她沒有勇敢的跳出那一步,如今她仍然隻是一部殺人機器。
不被溫文修利用,也會成為其它人的棋子。
像她這種從小到大被特訓的人,大多都隻會是這樣的下場。
“艾米……”蘇暮晚伸出手,抱住她,“謝謝你。”
心裏其實有很多話,到了嘴邊就隻剩下了這個。
艾米回抱住她:“小晚,我知道,宋琪和顧浩然兩個人在一起,絕不是表麵的男盜女娼這麼簡單,他們肯定有更深一層的用意,隻是我現在能力有限,根本沒有辦法幫你們解決這個難題,斯年將顧氏集團的擔子全部都推給了三哥,他這個做法其實不太厚道……”
“你放心,炎初他應該有應對之策。”蘇暮晚柔聲安慰道,“你在老宅裏待著也好,至少有什麼突發狀況,你也能應對得來。”
蘇暮晚想到顧炎初所說,心裏焦慮的是,宋琪背後的人,到底會是誰呢?
那個人的最終目標真的就是炎初嗎?
蘇暮晚很清楚,顧炎初這一路走過來,得罪的人不在少數。
“我們是一家人,一定會和你們共同進退。”艾米目光堅定,“哪怕這個在背後搞鬼的人是總統,我也不怕。”
蘇暮晚忍不住撲哧一笑:“你想得太多了,我們目前能見到的這些危機,多指經濟方麵的,但恰巧炎初挺有眼光,短時間內收斂了巨額財富,能解一時的燃眉之急。”
而其它潛在的看不見的危機,才是真正的讓蘇暮晚覺得有些心驚肉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