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出租房,肯定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那些人明白這個道理,肯定也不會對你們母子有會企圖。”蘇暮晚漫不經心的說道,她語氣裏的冷淡,讓蘇嬌嬌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這個女人現在油鹽不進?
“但這樣住下去始終不是長久之計……”蘇嬌嬌遲疑著,又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這個堪稱精致完美的女人。
歲月在她的臉上,不曾留下丁點痕跡。
此時的蘇暮晚,眼神之中仍然清澈如昔。
看得出來,她身邊的人將她保護得極好,所以才讓她一直擁有這份最初時的模樣。
而反觀自己,卻是擁有一顆無比滄桑的心。
因為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不管多貴的粉底都已經無法遮住她的黑眼圈。
由於高利貸的事情,她睡不好,終日擔驚受怕的,心境也早已經與以前不同了。
這次再來找蘇暮晚,她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自己的態度低到塵埃之中,蘇暮晚這個人,其實是嘴硬心軟的,她就不相信看在小寶的份上,蘇暮晚會不幫她擺脫眼前的困境。
但她這楚楚可憐的話說出口之後,仍然不見對方有任何響應。
“姐姐,你倒是說話啊?”蘇嬌嬌隻能硬著頭皮再叫她。
蘇暮晚傾身上前,替小寶擦了擦嘴。
爾後又將紙巾放到了一邊的垃圾桶裏。
她做這些動作,很是優雅從容,猶如一副美好的動態圖那般。
蘇嬌嬌心裏恨得牙直癢,卻無可奈何。
現在是要從她身上套錢出來,這份閑氣隻能生生受著。
“我開門見山的說吧。”蘇暮晚見關子也賣得差不多了,“想讓我拿錢出來給你買房子買這買那,這是不可能的。”
她們縱使有血緣關係,但由著蘇嬌嬌這些年以來的折騰與作,這份親情,在蘇暮晚的眼裏,已經消磨得差不多了。
特別是蘇嬌嬌這樣的人,她生懷懶惰,且自私自利,認為你對她的付出是應該的,是理所當然的,她心安理得在享受著蘇正清對她付出的一切,卻在蘇正清死的時候說出那種讓蘇暮晚無法置信的話來,足以證明,在蘇嬌嬌的心裏,她自己是永遠排在第一位的。
“我可是你妹妹。”蘇嬌嬌忍不住起身,“我變成今天這樣難道你沒有半點責任嗎?要不是你逼我去報警,說不定他回來了,我現在已經帶著小寶過上好日子了!”
“我沒逼你做任何事情,這些決定最終都是你自己去做的。”蘇暮晚抬眸,淡淡的看著她,“我隻是沒有給你提供幫助,這就是在逼你了嗎?我想問問你,我憑什麼必須要對你伸以援手呢?你的立場是什麼?就憑我們有個共同的父親嗎?那我請問你,當你對我做那些落井下石的事情的時候,你可否有想過,我們是同一個父親所生的?”
她的話,讓蘇嬌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尷尬之極。
“不管你陷入何種困境裏,你有一個好老公,他會無條件的幫你。”提到了顧炎初,蘇嬌嬌心裏的怒火蹭得往上竄,那個男人出現在她生命當中的那一刻,她的心就不自覺的淪陷了。
事後她也如願的住進了顧家老宅裏,可是那個男人卻連正眼也懶得看過她。
外人都以為她擠走了蘇暮晚,成功的攬住了顧炎初的心。
隻有她自己明白,顧炎初視她從來都是空氣。
人前也許還會給她一點麵子,不那麼冷漠無情的無視她。
人後他簡直就是冰山一樣的存在,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顧炎初永遠臉上都隻有四個字:不為所動。
他的心,由始至終都隻被蘇暮晚所牽絆住。
“他視你如珠如寶,卻待我猶如寒風刺骨,我在他身邊的日子,他從來對我都是不聞不問。”蘇嬌嬌的眼裏,終於染上了淚光點點,“其實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不論是在搶男人這件事情上,還是出身,這些我統統都沒有辦法和你去比,可我不甘心哪……”
蘇暮晚不得不糾正她的用詞:“如果能搶得走的男人,你覺得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必要留下?”
當時顧炎初與蘇嬌嬌的那段往事,當時隻不過是顧炎初想用來掩人耳目的做法罷了。
蘇嬌嬌苦笑了一下:“是啊,道理誰都懂,可真正置身其中,卻就怎麼也灑脫不起來,明知不可為卻偏要為之。”
她的悲劇,或許正是源自於她的這種性格。
永遠在不甘心,永遠覺得自己不應該是過成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