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方走出警察局,心情很低落。
總感覺有個人在遠遠的跟著他,這個人是誰,不用想他也猜得到肯定是王戰。
他現在之所以還在局裏待著,並不是因為忌憚楚之謙會會將他與王戰的關係說出來,他隻是想要盡自己的力量去幫助顧炎初。
在他心目中,顧炎初是個大英雄,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顧炎初完成了多少他這一輩子想也不敢去想的事情。
抱著這樣的信念,沐方默不吭聲忍下楚之謙對他所說的一切。
同時也覺得,這樣至少可以在楚之謙這兒多少探聽得到一些消息。
回到租來的公寓裏沒多久,便聽到了敲門聲。
走至門邊一看,王戰赫然出現在門口。
王戰跟了他很多天,一直都知道他就住在這個小區裏,隻是不知道樓層。
今天倒是讓他給找著了。
原本沐方也沒有打算瞞住他多久,畢竟王戰若想要知道,他也瞞不住自己的住處。
客氣的欠了欠身,讓他進來。
沐方心想,今天就和王戰把有些話給說清楚。
王戰的神情,顯得有些激動,進來坐下之後開口:“小方。”
沐方看他一眼:“你還是叫我沐警官吧?”
這一句話,明顯的讓王戰感覺到了無比的尷尬,坐在沙發上,他顯得無比拘促不安起來。
心裏隱隱有些明白,可能這一輩子,他都沒不會有機會聽這個兒子叫他一聲爸爸。
“我想你應該清楚,我並不想和你再有什麼牽扯,你這樣總是出現在我的周圍,讓我很苦惱。”沐方給他倒了杯白開水,“家裏隻有這個,你將就喝吧。”
王戰伸手接過,眉眼間皆是惆悵。
自從地盤被奪之後,他一直在思索著一個問題,為什麼他還要重新再出現,且去與楚之謙力爭了一個重頭再來的機會?其實即使是地盤被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在其它城市的那些資產,總不至於也會被昔日的部下給奪了去。
若想安靜度日,那些錢財也夠他揮霍下半生了。
可他卻帶著一絲不甘心,又去找了楚之謙。
“小方,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一行。”王戰又開口了,“但我做這行這麼多年了,我隻熟悉這裏麵的門道,其它的並不適合我。”
“這是你的選擇,我無權幹涉,你也不需要和我解釋什麼。”沐方容顏依舊清冷。
若說他與王戰,還真的沒有什麼相似之處。
應該是他長得像媽媽多一些吧。
且他身上有一種軍人獨有的英武之氣。
王戰看著這樣的沐方,心裏是很複雜糾結的。
“小方,我這都是為了你,給你過最好的生活,才會又重新走上這一行的,再者,楚之謙可是你的直係上司,他能跟我合作,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個世道就是如此,隻要有錢有權,有利可圖,不論他是什麼身份,都會向金錢妥協。”王戰喝完水之後,將杯子小心的放在了茶幾上。
他的動作,顯得格外小心謹慎。
這個昔日不可一世的毒梟,在麵對自己的兒子時,卻又變得如此小心翼翼,生怕觸怒到他。
“你說的那些人,隻是少數。”沐方垂眸,直視著坐在沙發上這個看上去已日漸蒼老的男人,“我並不認可你的這種想法,簡單來講,我和你永遠不會成為一路人。”
“不,小方,你聽我說,楚之謙已經答應了我,他會協助我盡快回到昔日的輝煌,且他還很看中你,他覺得你和小玉很般配,你以後是要做他女婿的,他會不斷的提升你。”王戰說到這個,眼裏是前所未有的激動與向往,那種生活,是他所渴望而不可求的,現在能在沐方的身上得到體現,也算是圓了他的一個夢了。
他從小對於當官的人,就有一種強烈的向往。
隻不過,他學習不好,脾氣也不好,家世也平平,這樣的王戰,想要當官當然隻是癡人說夢。
於是他隻能走上了一條與當初自己的初衷截然相反的道路。
“我覺得你一定沒有聽清楚我的話。”沐方見狀,撫額搖了搖頭,“第一,你是你,我是我,你和楚之謙之間的事情,與我無關,不要把我規劃進去,第二,我愛的女人不是楚玉,我不會娶她,她也不會嫁給我。”
王戰盯著茶幾上的一次性杯子,心裏很難過。
好不容易找著了沐方在H市的住所,可他的態度讓他無比清晰,想要靠近這個兒子,他還必須要再費更多的努力才行。
“小方,我還知道你在找那個顧炎初的女人的下落,她去了哪裏,你就不用管了,總之那個地方不是你能去的。”王戰又小聲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