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蘇暮晚赫然想到吳海所說的那一袋垃圾。
此時,陸展虛弱的回來了,單手捂著嘴,衝到洗手間裏待了有五分鍾這才出來。
“吳海,你家廚房裏存放的是幾百年的垃圾了吧?怎麼可以臭成這樣?”陸展哀怨的眼神,直擊向吳海,“你是故意整我的吧?”
“我問你去不去,你說你去,怎麼能說這是我在整你?”吳海沒好氣的掃他一眼,“我算是看穿了你這種人,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讓你下樓去倒個垃圾而已,你居然就委屈成這樣,像你這樣的還是隻適合當那高高在上讓人伺候好吃好喝的公子哥,你還是打哪來回哪去吧?”
一席話,頓時讓陸展不敢再有下文。
他現在的情況,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顧炎初對他而言的重要性。
隻有死死抱著顧炎初,他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否則就以他現在的能力,走出去保證立刻就會被陸夜的人找到,不是被抓進地牢,就是直接一槍了結了。
陸奕既然要做,肯定就會將這些事情都做絕,不會再給他任何可以回去的後路了。
也正是太了解陸奕此人,才讓陸展此刻唯一的希望都落在了顧炎初的身上。
“吳哥,你這還有垃圾要倒嗎?”沉默片刻之後,陸展小聲發問。
吳海這才滿意的看向了陸展:“小展啊,我看你這個人還是很有前途的,孺子可教也。”
蘇暮晚倒沒有太過去關心吳海要怎麼對付陸展,在她的認知裏,陸展,陸夜,這種屬於同一類人。
這二者無論是誰,她都不想去招惹。
見蘇暮晚正在翻看雜誌,陸展又見縫插針的湊了過來:“顧夫人,說句真心話,你可真是比電視上那些明星都還要漂亮很多啊。”
對於他浮誇的讚美,蘇暮晚半點也不受用。
哪怕現在陸展的眼神無比真誠,想到此人之前的劣跡斑斑,蘇暮晚也實在對他客氣不起來。
“我知道顧夫人對我成見太深。”陸展悻悻的繼續開口,“那個時候太不懂事,覺得天塌下來了都不會害怕,所以才會被豬油蒙心做出那種事情來,顧夫人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再者最後我也得到教訓了,最終那些藥效全部應在了我的身上,那種痛苦我統統都承受到了,我是真的知道我錯了。”
蘇暮晚客氣的笑了笑:“你不必跟我承認什麼錯誤,有些事情你自己心裏明白就好。”
“可我現在需要得到你的諒解,你如果始終對我耿耿於懷,那麼三少他肯定也不會願意幫我的。”陸展急了,終於吐露了真言,“我現在除了找三少,也想不出我還可以找誰,隻有他可以幫我東山再起。”
“你這種禍害,世上少一個是一個,我們老大怎麼可能幫你東山再起?小展同誌,現在已經大白天了,做夢的時間已經過了。”吳海聞言湊了過來,毫不客氣的指出陸展為人有問題。
陸展不服氣了,“我怎麼就是禍害了?我爹媽辛苦把我生出來,就是讓我能繼承我爹的一切,不過礙於這層身份,這件事情得遲幾年罷了,我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他陸夜算個什麼東西?他現在和陸奕兩個人狼狽為奸,難不成這樣的總統就是你們所期待的?”
“對我們普通的老百姓而言,誰當總統和我們關係其實不大,日子仍舊在過。”蘇暮晚看一眼陸展,“誰能讓老百姓的生活過得更好,多替老百姓幹點實事,這才是所有上位者應該去思考的,像你這樣滿腦子隻想著爭權奪利的,等你真的坐上這個位置,你又能有什麼作為?”
陸展被這一番話給堵得半天接不上話。
他從有記憶開始,接受的就是這樣的思想,他就是為了陸夜所坐的那個位置而生的。
所以,他的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像蘇暮晚這樣的聲音。
“你真的覺得我不適合坐那個位置嗎?”陸展擰著小眉頭,“可我自己感覺我很合適……”
他很小聲的自問自答。
吳海很不客氣的恥笑出聲,沒有回應他。
蘇暮晚則掩唇輕笑,“但你現在已經落到了這種地步,還對那個位置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將希望寄托於他人身上,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意義?”
她了解顧炎初,知道他肯定不可能會答應陸展什麼要求。
現在陸展的所做所為,稱之為一廂情願更恰當。
“隻要顧三少肯點頭,那個位置遲早是我的。”陸展信心十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