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 放走黥布(1 / 2)

在這幾名楚軍斥候晃晃悠悠地走過這片十餘裏長的峽穀之後,又過了片刻,楚軍前鋒大隊騎兵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穀口。土黃色衣甲的楚軍騎兵在穀底皚皚白雪的映照下顯得尤為明顯。

“準備燃燒罐!”林弈回頭對站在遠處、手持令旗的鄭浩低聲下令道。唰唰幾聲,鄭浩手中的令旗破空搖曳,對麵崖上的傳令司馬見狀也迅速打出一樣的旗語來。兩側高崖上的秦軍甲士們便紛紛取出酒壇大小的燃燒罐擺在身前,將那罐口處的白布條浸透火油,靜靜地等待著軍官們的命令。

峽穀內,一個楚軍騎兵百人隊通過之後,身披黃色戰袍的黥布騎著高頭大馬晃晃悠悠地進入了林弈的視線。“這人是誰?”林弈皺眉在心底暗暗猜測著眼前這位楚軍,會是曆史上項羽手下的哪個名將。

“將軍,楚軍前鋒已經全部進入伏擊圈!”看見伏擊圈入口處一名傳令軍士打出的一串旗語,鄭浩連忙矮身跑到林弈身旁稟報道。

“好!開始!”眼看著那名楚軍將軍便要走出視線,林弈聞聲斷然揮手下令道。呼呼幾聲破空聲響,林弈身旁的一個十人隊率先甩出手中的燃燒罐,隨著幾聲轟然大響,楚軍騎兵的行軍隊列裏炸出幾團火球,頓時楚軍騎兵的慘嚎驚呼聲夾雜著戰馬的嘶鳴聲迅速在空曠的山穀內響起。

仿佛是聽到進攻的木梆號角聲一般,埋伏在峽穀兩側高崖上的秦軍們紛紛甩出手中的燃燒罐。林弈帶來的昨夜逆襲楚軍的千人隊手中早已用完了燃燒罐,此刻砸向楚軍頭上的是事先埋伏在這裏的那一千秦軍手裏的燃燒罐。一時之間,十餘裏長的峽穀內處處是燃燒罐爆炸聲響及楚軍騎兵的哀嚎聲、戰馬的嘶鳴聲。

也算是上天幫了楚軍一個小忙,穀地裏的積雪很大程度上減少了秦軍燃燒罐的殺傷力,而且有不少秦軍燃燒罐一頭悶在積雪裏,竟然沒有炸裂開來,否則單就這一千罐燃燒罐,就足夠送這僅僅三千名的楚軍上天了。

三千的楚軍前鋒,片刻間被秦軍的燃燒罐砸得是人仰馬翻、抱頭亂竄,在狹窄的穀地內擁作一團。“都別亂,前隊改後隊,退出穀口!”黥布在漫天飛舞的燃燒罐下,回身對這驚慌失措的部下大吼道。

然而在如此一片混亂之下,黥布的命令隻能傳到前後兩個百人隊,身後其餘的楚軍們死的死、傷的傷,僥幸沒被砸中燒著的騎兵們,忙著穩住被到處竄起的火球驚嚇得亂跑的戰馬,根本無法執行黥布的命令。

正在這時,一個燃燒罐突然在離黥布大約五步遠的地轟然炸開。猛然竄起的大火球讓黥布的戰馬受驚,長嘶一聲竟然人立而起。馬背上的黥布正忙著呼喝指揮慌亂一團的部下,猝不及防之下被戰馬甩落下來,一頭撞在道旁一方岩石上便暈厥了過去。

“將軍!”前隊千長突見黥布摔落下馬,誤以為黥布已然陣亡,驚得臉色都綠了。回頭一望峽穀內火光四起、人仰馬翻,眼看是沒法向退去,一咬牙舉起長劍大吼道:“所有人跟我衝出峽穀,殺!”一催胯下戰馬,便頂著從天而降的燃燒罐領著向自己聚集過來的部下往前衝去。

然而還未等到這些楚軍騎兵衝上幾步,前麵一處狹窄的穀口處異變突起,兩側高崖隆隆滾下大量巨石滾木,瞬間將那穀口封死住了。與此同時,兩罐燃燒罐砸在那些巨石滾木上,頓時竄起丈餘高的大火。

“掉頭往回殺!”那千長紅著眼怒吼一聲。

在峽穀前路被堵住的同時,正蜂擁後撤的楚軍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三千楚軍騎兵頓時被圍堵在這道十餘裏長的峽穀內,眼睜睜地承受秦軍燃燒罐的摧殘。

眼見一千罐猛火油砸下去之後,楚軍們已經傷亡大半,活著的能四處躲閃的騎兵已經不足千餘人。伏在崖上得林弈冷聲又下令道:“弩箭射擊!”伴著如同暴雨般的弩箭,那些僥幸躲過燃燒罐的楚軍們一個個地帶箭冒血地倒在了穀底。

“衝下去,速戰速決!”由於擔心楚軍後續的大部隊趕來增援,林弈一揮長劍下令秦軍步卒衝下峽穀,用短劍長矛迅速解決戰鬥。

“殺!”兩側高崖上秦軍步卒的呐喊聲驟起,一個個黑甲秦軍滑下陡峭的斜坡揮舞著短劍長矛,凶神惡煞地殺向穀底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楚軍。而殘存的數百名楚軍人人帶傷,在燃燒罐弩箭暴雨的連番摧殘下,早已散失了鬥誌,還未等秦軍衝到跟前,大部分楚軍士卒便紛紛拋下兵器驚恐地喊道:“我們投降,我們投降!”偶有一些死命抵抗的楚軍,也迅速被老軍們砍翻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