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 帶來軍令(1 / 2)

沒錯,這個韓青便是現任秦軍北伐軍團騎四師參謀長覃寒山,林弈從新安帶回來的十二勇士之一。

“直賊娘,老楊你怎麼藏在這裏?老子都快把鹹陽城翻遍了!”覃寒山一拳打在楊堅毅左肩,笑罵一句道。一旁原本用短劍架在覃寒山脖頸之上的兩名斥候,見這名“漢軍”居然成了營長楊堅毅認識的熟人,一時有些莫名其妙,但也紛紛知趣地收起短劍。

“老覃,你怎麼跑到鹹陽城裏來了?”楊堅毅一臉驚喜地扶住覃寒山肩膀,高興問道。

“哎,說來話長,這鹹陽城他娘的還真不好進!”覃寒山輕歎一聲說道。

“走,到屋裏說話去!”楊堅毅心下一動,知道覃寒山冒死進城怕是有重要軍令帶到,一把拉起覃寒山胳膊說道。剛走上兩步,楊堅毅回頭對兀自愣怔在原地的幾名部下吩咐道:“都愣著幹啥?還不快四下警戒去!”

“諾!”院中五名黑色勁裝大漢肅然拱手領命道。

在適才那間亮著一盞油燈的小屋內,覃寒山對楊堅毅細細說起了他混入鹹陽的前後經過。原來就在今晨林弈開完作戰會議之後,特意留下鄭浩、覃寒山幾人,商議起了如何與滯留在城中的斥候小隊聯絡的事情。

“喬裝成漢軍,直接進入鹹陽城!”林弈對眾人提出了看似相當大膽的想法。眾人一開始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待林弈細細解說一番之後,眾人這才紛紛拍案叫絕。而恰好在此時,負責突襲函穀關的步五師飛騎傳回來一份詳細的軍報。這份軍報更是給這個大膽的計劃,增添了幾分勝算。

經過一番慎密的籌劃,林弈決定派覃寒山帶著兩名參謀喬裝成從函穀關突圍回來的漢軍斥候,直接從東門進入鹹陽城。為了能瞞過張良與鹹陽城內的漢軍軍官,更為了能逼真一些,覃寒山三人換上三幅帶著髒汙血漬的漢軍衣甲之後,竟跑到一處碎石山坡,從坡上徑直滾了下來,硬生生地將自己弄得渾身遍體鱗傷。覃寒山左臂的箭傷以及老年身上的傷,均是二人自己拿著弩箭與短劍咬牙紮出來的。

之後,三人便與鄭浩帶領的一隊秦軍鐵騎,在董成等漢軍將士跟前上演了一出苦肉計。那名被秦軍弩箭射中落馬的“漢軍”,其實中得隻是一支去掉箭鏃的弩箭。當時,眼見鹹陽東門遙遙在望,而城樓上的漢軍似乎仍是疑慮未消,情急之下,鄭浩便心生一計,取出一支弩箭悄悄用短劍削去箭鏃,而後上弦徑直瞄向落在最後的那名“漢軍”。

也正是有了這一出戲,才真正地打消了當時在城頭觀望的董成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這才讓覃寒山兩人順利混進了東門。之後的事情,便是覃寒山臨機應變,在丞相府裏一番聲淚俱下的講訴,以及最後適時透露了秦軍即將大舉攻城的消息,完全取得了漢軍上下的信任,也讓覃寒山兩人得以在鹹陽城內,開始尋找楊堅毅的斥候小隊。

堪堪半個時辰驚心動魄的講述,聽得楊堅毅感慨不已,拉著覃寒山綁著繃帶的左臂問道:“覃老弟難為你了!怎麼樣,傷口還礙事不?”

“不打緊,漢軍軍醫已經給我包紮過來,放心沒傷到筋骨!”覃寒山咧嘴一笑,擺擺手道。

“這就好!”楊堅毅點點頭,隨即又皺眉問道:“對了覃老弟,上將軍讓你們廢了這麼大勁混進城,相比是有重要軍令要給我們吧?”

“該死,你不說我還差點就忘了!”覃寒山自己腦門,罵了自己一句說道:“長話短說,臨出發之時,上將軍給我的軍令是,要我等依據城內漢軍具體形勢而決定如何行事。若城內漢軍防守嚴密、戒備森嚴,那我等隻有尋機偷出鹹陽城,將漢軍在城內各項詳細軍情回報給上將軍。如若不然,則我等可執行另一個大膽的計劃。”

“什麼計劃?”楊堅毅有些沉不住氣,插嘴問道。

“別急老楊,你聽我細說!”覃寒山笑著說道:“依上將軍判斷,鹹陽城內漢軍兵力不足,在北門、西門的防守必定相當薄弱。如若可行的話,上將軍命你的斥候小分隊作為內應,在明晚醜時時分,偷襲北門漢軍。屆時,上將軍會調步一師一個主力團,事先潛伏在北門外的北阪高地上。一旦我等偷襲城門得手,發出信號後,步一師將舉火迅速從北門攻入,與主力部隊內外夾擊死守東門的漢軍,鹹陽城便有望一鼓而下!”

聽覃寒山細細說完林弈指定的計劃,楊堅毅緊鎖著眉頭,背著手在屋內來回踱步起來。覃寒山也不著急,自顧自地端起桌案上的一碗涼水,潺潺往肚子裏頭灌下。

“我看可行!”覃寒山的一通涼水還沒灌完,楊堅毅停下腳步,右拳猛地砸在左手心上,沉聲說道。

“什麼可行?”覃寒山被楊堅毅嚇了一跳,嗆得連連咳嗽,一抹嘴角笑著問道。

“偷襲北門!”楊堅毅卻是肅然正色地坐回案前說道:“若是能順利得手,那便能極大地減少我軍將士的傷亡,何樂而不為?”

“好啊老楊,我也是如此想的。”覃寒山欣喜地拍案讚同道:“今天下午我軍的試探性進攻,已經將漢軍的所有注意力轉移到東門,北門的防守肯定大不如以前。隻是,老楊我們的人手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