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此時的沐陽哪裏還有平日裏的笑麵虎模樣,麵對這位吳老頭的表情可謂是無奈中帶著苦求,就像平日裏看到好東西想買的小孩子會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親爹一樣……
“她就對你那麼重要!”吳老頭怒了,可卻像是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父親一樣,怒氣中又帶著心軟。
“她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她不像那些女人……不是衝著仙寶閣少主的頭銜,也不是看上我的這張臉……”
“她是完全看不上你吧……”吳老頭撇了沐陽一眼,說的這話可謂是在傷口上灑鹽了。
“呃……”沐陽身子一僵,卻隻能無可奈何的苦笑。
吳老頭也舍不得看沐陽露出這樣的表情:“好了,我這就走一趟兒。看在你的麵上!”
“其實,我可以……”
“你不行,那薛六品算什麼東西,也配你親自上門,要知道,他隻不過是閻家的一個爐鼎而已,而且還是用過了的,不錯,他雖然是個六品煉丹師,可卻是個給男人做爐鼎的卑人,你親自去找他,實不妥當!這是其一,其二即便你去了,他會不會給你個麵子還未知,畢竟他的陽壽也不多了,如若是破罐子破摔,也未嚐可知,不過我親自過去,用修為壓一壓他,諒他也翻不出什麼大浪!”說完也不看沐陽的臉,便舉步向房外走去。
“小六子,跟我去,其他人都警醒些,少主就交給你們了,等會兒我就回來,如若少了根頭發,就把你們全宰了,仙寶閣從不養廢物!”吳老頭走到門口,終是不忘做一翻安排,接著之前回沐陽話的中年男修便領命跟在其後走了出去。
一出門,吳老頭便飛身翔起,中年男修便跟著起身……
“吳老,這不是去後山禁地的路啊……”中年男修,被吳老稱為小六子的人眼見吳老向長老殿的方向飛去,忍不住奇怪道。
“哼!我倒要看看,那柳妹兒究竟長的有多狐魅,竟然將我的陽兒給迷成這樣!”原來吳老頭竟然是要先去看看柳妹兒竟然值不值得自己拉下老臉去求個男侍。
“這……吳老,以後還是稱少主的好……”小六子卻是對吳老的稱呼上了心。
“哼!我自是知道,少主……陽兒他根本不喜歡這個稱呼,他要的是別人對他的肯定,而非對仙寶閣……終有一天,眾修會皆知,我陽兒絕非池中物,乃是仙中龍!”吳老此時哪裏還有之前的斥責之態,明顯是望子已成龍的驕傲嘴臉。
“爹……閣主,對您已經有所不滿了,畢竟依您的修為應該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去做,您卻……”原來這男修,竟然是吳老的兒子,難怪一個修士還被稱為小六子,隻怕是乳名。
“哼!不滿又如何,我又不吃他的,住他的!我是看在陽兒的麵上才留在仙寶閣的,要不然,就他一個小小的仙寶閣,如何容得下咱們這尊大仙!”吳老頭倒是不以為然。
“那也是,可您也應該給他的麵子,畢竟陽兒還是他的嫡子,他也是閣主,咱們應該給他些顏麵……”
“哼!在這修仙界,誰的拳頭大,誰才有麵子!”正說到這裏,吳老頭卻是想起了從前,臉色不覺一暗。
“小六兒,二十年前那事,我一直都沒有問過你,你……到底恨不恨陽兒……”提起那件事,吳老頭就忍不住露出哀痛之極的神情,就是因為那件事,害得他現在隻剩下了沐陽這麼一個孫兒。
“恨?爹您想到哪裏去了……我怎麼會恨陽兒,這事也不怪他,要怪隻能怪仙寶閣和武鳳樓……”說到這裏,小六子的聲勢一變,變的無比暴戾,由一個普通男修刹時變成了個人形修羅,原來這也不隻是個奸詐之人,更是個暴虐的梟雄。
“逍兒,如果還未……隻怕和陽兒一樣了……”說到這裏,小六子的氣勢又一變,變成了一個中年喪子的苦命人兒。
“唉……”眼見兒子傷心至此,吳老忍不住又遙想起當年的事來:他吳家本是處在仙魔交界處的一隱世家族,不隻實力強大,而且人脈極深,可萬萬沒想到趕上魔界入侵,眼看大軍將至,不得不避其鋒芒,輾轉來到了仙寶閣的地盤,這一退可謂是退的極深,仙寶閣本就是以商為主,自是深居仙境內部,遠離魔境,吳家之所以退到這裏,無非也是看上了仙寶閣在商言商和高人一等的信譽。
但吳家深知借居絕非長久之計,要想讓仙寶閣真心真意的願意借住,必然要有所動作才行,而他身為吳家的家主,不得不做出最大的犧牲,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當時的少閣主,他妻子為他生育了六子一女,可惜前五個都未能保住,都“夭折”了,其實都是死在靈根轉換上,僅剩下了小六子和小女兒,這一雙兒女,可謂是他喪妻之後的心頭肉,尤其是貌似“老妻”的小女兒,更是視如明珠,從小就嬌慣異常,一開始,小女兒也迷上了少閣主的外表和那迷人眼的身姿,對這門親事也是羞然點頭,卻不想婚後沒幾天,那少閣主新鮮感一過便棄如敝履,從此不聞不問,讓她自此守起了活寡,就算之後生下了少閣主的第一個兒子,也依然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