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曄的傷看著嚴重,但也不是無可救藥,柳花音把能用的藥都用了,本來以為宇文曄的傷很快就會有起色,可誰知竟然一直反反複複的不見好,柳花音仔細檢查了藥材和劑量,都沒什麼問題,可是卻沒有達到她預計的治療效果。
宇文曄這段時間的日子不好過,戰中本就受了很嚴重的傷,好不容易把命保下來了,又被賀蘭炎冥弄過去好一頓折磨,如今已經瘦的不成人形,心情抑鬱煩躁到了極點。
這日柳花音又過來檢查宇文曄的傷勢,拆開紗布後發現傷口竟然流膿感染了,柳花音緊皺眉頭,百思不得其解,她將宇文曄的傷口清洗敷藥重新包紮,又寫了藥方派人下去煎藥。
宇文曄一看她這幅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傷勢惡化了,沒好氣道:“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話就找個真正的軍醫過來。”
他不知好歹,柳花音最看不慣他這個樣子,手下重重一按,疼的宇文曄痛呼出聲。
“行啊,我去把賀蘭炎冥叫過來,讓他找人給你治傷。”
宇文曄不吭聲了,找賀蘭炎冥?那還不如讓他自生自滅呢,要不是賀蘭炎冥,他現在能傷重成這個樣子,隻怕賀蘭炎冥一來,他的死期就到了。
很快就有士兵送藥過來了,他對柳花音躬身行了一禮,然後疾步走到宇文曄身前,扶起宇文曄給他喂藥,全程都低著頭,行為略有些怪異。
柳花音打量了這個士兵幾眼,心中生出些許異樣,他打斷士兵喂藥的動作,“等等,把藥端過來我檢查一下。”
士兵身形一頓,猶豫了片刻,然後恭恭敬敬的將藥碗遞給了柳花音。
柳花音接過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又拿勺子攪拌了幾下,顏色氣味都正常。
她把藥碗重新遞還給士兵,士兵小心的接過去,快速的喂給宇文曄,然後恭敬的退了出去。
柳花音盯著士兵的背影一時回不過神來,她總覺得怪怪的,卻說不上為什麼。
宇文曄喝過藥感覺好多了,見狀還有餘力嘲諷柳花音:“怎麼,懷疑有人給我下毒?分明是你自己醫術不精,還想找借口。”
宇文曄這話讓柳花音心裏一亮,下毒?她怎麼沒想到呢,病情反複無常,自己的用藥又沒有問題,不是中毒了還能是什麼。
想到這,柳花音拽過宇文曄的右手,重新給他把了個脈,心中有所懷疑,把脈自然就有針對的地方,片刻,果然發現宇文曄的脈象奇怪,絕不單單是外傷引起的。
把完脈之後心中就有了成算,但宇文曄這幅態度,柳花音不想跟他多做解釋,學著他的語氣諷刺道:“有人給你下毒也好,我醫術不精也好,都說明你命該絕於此,你還是珍惜這最後幾天的日子吧,嘴上積點德,省得下輩子還受這種折磨。”
宇文曄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柳花音竟然咒他早死,他想起身給柳花音一點教訓,隻是還沒動一下,渾身上下便撕心裂肺的疼。
宇文曄還在床上掙紮著,柳花音就已經回了自己的營帳,賀蘭淵墨正在看書,聽見屋外傳來腳步聲,抬了抬眼皮卻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