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淵墨扶著馬氏走了進來,殺豬嬸快步迎上前,熟稔的挽住對方的手,笑盈盈的說道:“嬸子,您可算來了,我剛才還在說,花音妹子,真給咱們柳家村長臉,一下子把那些眼高手低的人比了下去。”
在場的各位,都默不作聲,劉嬤嬤啪的一聲,把茶碗磕在桌子上,冷哼一聲。身側的吳嬤嬤拍了拍對方的手,示意對方稍安勿躁。
劉嬤嬤接生的手藝沒的說,可人品,那自當別論,先不說喜歡占小便宜,就那張無事生非的嘴,讓很多人不喜。
可沒辦法,誰家還沒有個事,大家都不好得罪劉嬤嬤。好在都不在一個村,見麵少,大家也便不說什麼。
殺豬嬸之所以敢公然叫板劉嬤嬤,是因為去年自家弟媳婦生孩子,也是胎位不正,接生的正是劉嬤嬤,當時劉嬤嬤尾巴翹的那叫一個高,最後還是沒能保住孩子。
聽說是個男孩,殺豬嬸的弟媳婦傷心了好久,到現在還沒懷上。
本就這麼過去了,殺豬嬸娘家一家人都覺得這是命。
可前幾日出了棗花這事,大家才明白,胎位不正,不是沒得救。
殺豬嬸前幾日回娘家,弟媳婦抱怨,為什麼柳家村有這麼位神醫,她怎麼不早說,害的她的孩子枉死,那架勢,非要和殺豬嬸拚命不可。
本以為弟弟會通情達理,沒想到也是個糊塗人,一頓飯下來沒給自家姐姐好臉色。
這下徹底惹惱了殺豬嬸。
好在有人攔著,可她生了一肚子氣回家。
正愁沒處發泄,巧了,今日便遇到劉嬤嬤,便把這幾日的火氣,全發到她身上。
“嬸子,這就是你家侄子吧,呦長得真俊啊。”
殺豬嬸砸吧了幾下嘴,滿眼的羨慕。
馬氏聽了,臉上有光,謙虛的說道:“你這張嘴啊,今日可是抹了蜜。”
賀蘭淵墨被一群人圍著看,麵不改色。
家裏有未出嫁的姑娘的,都上前打量幾番,多問幾句,那眼神,恨不得把賀賀蘭淵墨生吞活剝。
殺豬嬸賊兮兮的掃了一眼坐在角落裏的人,撇了撇嘴,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聽說,那日有人可說下大話,若是棗花母子能平安落地,便洗手不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是不明說罷了。
“你們這都是什麼意思,以前求著劉嬤嬤的時候,都嬤嬤長嬤嬤短,現在怎麼,見到好的,又上前巴結別人,良心都被狗吃了。”吳嬤嬤見大家躲閃的神色,便來氣,她也不是受氣的主,啪的一聲把手裏的瓜子扔進食盒。
馬氏不知該如何是好,轉頭看了看賀蘭淵墨,神色有些尷尬的拍了拍對方的手。
賀蘭淵墨莞爾一笑:“無礙。”
柳花音從內室看完孩子出來,發覺外間氣氛詭異,看了一眼馬氏,又看了看賀蘭淵墨,見兩人都嬤默默的搖了搖頭。
她眉頭微蹙。
殺豬嬸不服氣的咬了咬牙,轉眼看到正主,便道:“我也隻是就事論事,當時村長和大勇都在,還有幾位相鄰,我這不是怕有人下不來台嘛,今日大家都在,解釋清楚便好,也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