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本應該鎮守沙場的虎將,此刻卻毫無形象的攬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歪歪斜斜的在路上走著。
那個被他攬在懷中的女子,臉上浮現著兩團可疑的紅暈,一看就是剛剛把自己灌了個爛醉。
她身上的衣服和柳花音剛才看見的歌姬的衣服一樣,看來這個將軍模樣的男人,是把在大殿上跳舞的歌女給騙出來了。
兩個人肆無忌憚的調戲著彼此,把一些下流場上的風月話說得格外動聽。
柳花音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結果一雙體貼的手立刻就湊過來,捂住了她的耳朵。
“不想聽,咱們就離開這裏吧。”
子化抓著柳花音的衣帶,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運用輕功騰空而起了。
“你要把我帶到哪裏去啊!快點放我下來行不行,我恐高啊!”
柳花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越飛越高,就好像是一隻騰空的小鳥在天際翱翔。
“恐高是什麼意思?”
子化作為一個標準的古代人,根本不懂柳花音講出的這些新型詞彙。
但他看見柳花音緊張的揪住了自己的衣服,所以也就非常老實的降落在了,後花園裏的一棵參天楊樹上。
坐到樹杈上的柳花音,總算把自己那瘋狂跳動的心髒平複了下來。
她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子化,那個男人倒是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
“你這個人怎麼連聲招呼都不打,說起飛就起飛啊!”
“當時那種情況,你又不是沒看見。”
子化坦然的回答道:“剛才的那個將軍,正是被安排在前線的士兵之一。他叫賀虎,是大皇子的人。”
柳花音一聽“大皇子”三個字,整個人的神經都變得緊繃了起來,忍不住追問道:“大皇子不是沒有兵權嗎?怎麼會收攬武將做為自己的羽翼呢?”
“你太天真了。”
子化搖了搖頭,眼神漸漸變得複雜起來:“大皇子雖然被皇上剝奪了兵權,但是他的手底下還是會有自己的黨羽,這些人和他都是有著利益鏈條的,怎麼可能說斷就斷呢。”
子化的一席話讓柳花音陷入了沉思。
她的腦海裏逐漸浮現出了,賀蘭淵墨上陣殺敵時的英勇場麵。
雖然她並沒有親自為賀蘭淵墨觀過戰,但是她確實親眼看見過,那個人為了保衛自己的家鄉而走火入魔的樣子。
滿身的鮮血,倔強的眼神。
賀蘭淵墨拚盡了力氣保衛的,就是被這樣的人嗎?
柳花音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難以形容的悲傷。
這種情緒混合著對賀蘭淵墨的憐惜,和對這片江山的擔憂,不斷地折磨著柳花音的內心。
“你在想什麼?”
坐在對麵的子化看出了柳花音的不對勁,索性開口問道。
“沒什麼,隻是一些瑣事罷了。”
不知怎的,柳花音莫名的感覺眼前的子化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隻是這樣的信任終究還是沒有辦法抵過身份的差異,她還是沒辦法就這麼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