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偏偏這個賀蘭崇鑾還是個死心眼。
他一直覺得柳花音最近過於操勞,非讓她補充一下營養。
兩個人你推我讓,一不小心就把那碗熱氣騰騰的燕窩摔在了地上。
“卑職沒有拿穩,還請將軍治罪。”賀蘭崇鑾慌忙下拜。
“罷了罷了,你也是好心,讓人過來收拾一下吧。”
柳花音說著想要將散落在燕窩附近的卷軸收起來,可是一不小心讓一根沒有紮緊的銀針從袖口中溜了出來。
“嘩楞——”
銀針不偏不倚的掉在了灑掉的燕窩裏麵。
然後讓人震驚的一幕就發生了,那銀針的頂端以極快的速度變黑,不出半秒就蔓延了它的整個身體。
“燕窩有毒!”
柳花音和賀蘭崇鑾幾乎是同時說了出來。
“這群大膽的狗奴才,竟然敢起弑主之心!”
“先別聲張!”
柳花音冷靜的攔住了賀蘭崇鑾,她知道現在不是捅破這層窗戶紙的最好時機,那個下毒之人很有可能還在營帳的附近貓著,所以萬萬不能打草驚蛇。
“將軍,這……”
“這件事情先不要外傳,就說我因為身體不適需要休養,最近這兩天都不能給眾將官訓話了。”
“將軍這是?”
賀蘭崇鑾不明所以,隻見柳花音眯起了眼睛緩緩的說道:“我們先用一個緩兵之計穩住那個人,他若得知我臥病不起的消息肯定會忍不住前來查看,到時候就能知道這事是誰做的。”
“原來將軍意在於此,恕屬下愚鈍了。”
賀蘭崇鑾對柳花音的佩服不知不覺又上升了一個階段,但是很快一個問題閃進了他的腦海。
“將軍,卑職要不要給您加強兩個崗哨?”
“不必。”
柳花音揮了揮手,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你先下去吧,隻要把話傳到了就行,剩下的戲我自己可以演。”
“卑職領命。”
賀蘭崇鑾對著柳花音抱了抱拳,然後離開了營帳。
柳花音看著那滿地的圖紙,還有被燕窩浸泡的發黑的銀針,腦海中思緒萬千……
吳子楠自從中午給柳花音的羹湯中下了藥之後,整個人就開始不斷地冒冷汗。
漸漸從對權利的渴望中冷靜下來的他,開始意識到自己這是在找死!
那柳花音可是賀蘭淵墨的王妃啊!
自己就算是封上了撫遠大將軍,難道還能敵過賀蘭淵墨這個皇親國戚不成?
這件事情要是被翻出來,自己絕對是死路一條啊!
可是事已至此,吳子楠也隻有靜觀其變了。
突然性的變化來的總是很快,賀蘭崇鑾下午的時候就召開了緊急會議。
“眾位將官,柳將軍近日身體抱恙,不能給各位訓話了,以後的大事小情都由我來暫代處理。”
賀蘭崇鑾的一番話讓眾人議論紛紛起來,大多數都是在說柳花音是一個女人,出兵打仗本就是麻煩事,還不如讓賀蘭淵墨回來雲雲。
而吳梓楠嘴上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是心裏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般激動!
難道自己這個計策真的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