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這麼發展下去,他真的是要好好地提防一下這位看上去楚楚可憐、懂事聽話的皇妹了。
“這麼說來,嫣兒是已經做好充足的打算了?”宇文曄的神情忽明忽暗,讓人捉摸不透其中的含義。
宇文嫣不明白男人的話究竟是一種暗示,還是一種鼓勵。
她小心翼翼的低著頭,略帶上些卑微的笑容繼續說道:“嫣兒也是為了皇兄著想,眼下正是樓蘭最關鍵的時期,容不得有什麼差池。”
說的倒是好聽!
宇文曄的滿心的不相信,他向前欠了欠身,勾起嘴角對宇文嫣問道:“不知等這大周的江山到了手,嫣兒又打算如何處置這賀蘭淵墨呢?難不成還真的要委身同他做一輩子的夫妻?”
宇文嫣沒想到男人竟然會提出這樣的問題,於是那稍微的一個遲緩引起了宇文曄的不悅。
她看出了男人眉頭緊皺背後隱藏的憤怒,隻好尷尬的笑了笑,繼續道:“這怎麼可能呢?嫣兒是樓蘭國的郡主,而他賀蘭淵墨不過是一介草寇,嫣兒是不可能同他做夫妻的。”
“既然如此,你要怎麼處置他?”宇文曄沒有一點放鬆的意思,而是在步步緊逼的詢問著。
“等到事情結束,嫣兒會親手了解了他。”
宇文嫣嘴上說的斬釘截鐵,可是心裏卻動了別的念頭。
樓蘭國如何,大周國又如何,玩的不過都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把戲罷了。
她宇文嫣本就是認賊作母,怎麼可能會忠心耿耿的保著樓蘭國一輩子呢?
曾經她希望有機會刺殺掉宇文曄母子,然後自立為王。
可是現在又有了賀蘭淵墨的出現,事情似乎開始朝著她沒辦法預判的方向發展了。
休養了幾日之後,賀蘭淵墨的身體漸漸康複周全了,除了陪伴在宇文嫣的左右之外,他平日裏就在碎花祠練練劍消磨時間。
而另一邊,已經將軍隊駐紮在西北的柳花音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
她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在古代行軍打仗是個苦差事!
每天沒日沒夜的行走讓她本就瘦削的身體,變得更加羸弱。
西北的地勢不好,夏季有大風冬季有暴雪,晝夜溫差極大,可是腳下踩著的鹽堿地卻連一顆枯草都長不出來。
行軍的將士們沒有可以補給的糧食,隻能靠著從大周國運轉過來的糧草苦苦支撐。
距離上次被行刺的事件,已經過去了幾個星期。
柳花音本來是想從嚴處理,將行軍隊伍裏麵被安插的眼線都揪出來,可是天不遂人願,眼下的情況比她原本想象中的更加緊急。
“主帥,咱們現在已經駐紮到前線了,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賀蘭崇鑾知道柳花音最近身體不適,所以特意將議事廳改在了她的閨房,用一道幔帳隔開了她與眾將官之間的距離,這樣既不會耽誤商討軍務,也能讓柳花音得到充分的休息。
柳花音斜倚著床榻,這兩日的奔波讓她的喉嚨疼痛不堪,雖然已經煎了幾服藥喝下去,可這病卻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依舊不見好轉。
“派出去的探子都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