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突然好像變得棘手起來。

賀蘭淵墨默不作聲地將手中匕首放回腰間,那雙仿佛不帶感情的冷眸看向男人,給了一個威脅的眼神。

看在柳花音這麼相信他的份上,更何況還有那個極具有說服力的標識,讓他鬆了三分氣。但並不代表,他就徹底放棄了防備。

畢竟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真的就是玉思南手下的人。

然而柳花音卻是一副全然相信的模樣,甚至還蹲著身子與男人平視,並轉過頭吩咐他道:“趕緊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

賀蘭淵墨下意識地想要拒絕,然而目光觸及她不容拒絕的神情,欲言又止了幾番,最終隻好點了點頭。

剛才把這人抓到的時候,他就順勢用在屋中帶上的繩子給他綁上了,怕他一個不注意就逃走。

不過眼下柳花音已經吩咐了,他就算再不情願也隻能答應。

鬆開束縛男人的繩子後,賀蘭淵墨給了他的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他就在這裏。

這樣的一幕落入柳花音的眼中,讓她有些忍俊不禁。

輕咳了一兩聲後,柳花音故作沉穩地問道:“你主子讓你做些什麼?”

男人上下打量了柳花音一眼,冷哼了一聲,不發一言。

賀蘭淵墨見此,心知他這是懷疑他們的用心。心中的大石瞬間放了下去,畢竟不會輕易告訴他人事情的人,想來也不會是別的人。

讓柳花音站在一旁,賀蘭淵墨拿出自己身上的玉佩,在男人麵前晃了晃。

月光依舊是銀灰色的,男人看清了上麵的圖案,臉色不由得變了變,最終轉化成謙恭的表情。

主子曾經說過,見到這樣的玉佩就宛若見到他一樣,甚至表現地還要更莊重一點。隻是沒想到今晚自己居然撞見了。

見他們倆之前也是追著那人的,想來怎麼說也是站在他們這一方的人。

想通之後,男人也就鬆懈了防備,對玉思南的計劃托盤而出:“主子說,讓我們劫了兵器,然後自己用。如果這個計劃行不通的啊,那也隻能毀了。”

聞言,柳花音和賀蘭淵墨皆是一怔,因為這就是玉思南的做事的風格。就算得不到,也要毀掉,不讓其他人拿去禍害了。

想到這裏,賀蘭淵墨徹底打消了懷疑。見男人手腕處被繩子纏紅了的痕跡有些愧疚,不過現在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看向那男人,隻見他臉上帶著幾分狠絕,大有不做到就不會善罷甘休的意味。

“你先按兵不動,等時機到了,再來商議也不遲。”賀蘭淵墨帶了幾分嚴肅,為這個夜色平添了幾分神秘的意味。

一旁柳花音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這已經是萬全之策了。

男人咬咬牙,同意了。

隨後,賀蘭淵墨快速地站起身,臉上也少見的嚴肅,讓柳花音見了都為之一怔。

“花音,你先守著周圍,我去打探打探。”顧不得柳花音有什麼想法了,賀蘭淵墨就已經掏出黑色麵巾,往臉上遮去,仿佛融入了夜色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