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外麵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在枝頭上鳴叫,仿佛是為了慶祝海棠花開一樣,卻又像是在慶祝別的事一樣。
玉思南經過這幾天的調養,身體已經恢複如初。此時的他,腳步極快,手中小心翼翼地端著一晚泛著棕紅色的藥,看起來就覺得苦澀無比。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當務之急,是先要給李佩清喂這些藥,保證沉睡中固定的營養供給。
按照柳花音說的來看,李佩清也快醒了吧?
然而現在端著藥的玉思南卻不敢多想,目光直直地盯著手中的藥碗,快步走到李佩清的房間中。
將藥放在桌上,玉思南還來不及喘幾口放鬆一下,便又匆匆走到床榻前。
李佩清仿佛受到了什麼痛苦一樣,遠黛微微皺起,讓人見了就心疼不已。更何況是玉思南。
他連忙把她額角的碎發給撩撥開,隻見碎發間有隱隱的汗水。來不及找到擦汗水的絲帕,玉思南直接用指腹輕輕擦去。
指腹處一陣的暖意襲來,雖然汗水粘稠,卻仍然阻擋不了玉思南帶著擔憂的心情。
就在這時,李佩清擱在被褥外的手動了動,下一刻,那雙以前總是神采奕奕地黑眸毫無預兆的睜開。
四目相對之時,兩人都為之怔了怔。
意識到親密舉動的玉思南連忙露出了歉意的神色,慌慌張張卻又詞不達意地解釋:“我……我隻是看你……那什麼有汗水,看不過去……呸,就是想給你擦擦。”
甫一說出口,玉思南就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他說的都是什麼啊,李佩清會不會誤解他有什麼不軌之心吧?
讓他意外的是,李佩清卻仿佛什麼都知曉一樣,蒼白的臉上緩緩漾出一個笑容,嗓音因為隔了十多天開口帶了點點的沙啞:“我知道。”
那笑容,讓玉思南仿佛身處揚州三月,桃花開的爛漫,恣意地在枝頭綻開自己的美,帶著他無數的驚豔。
掩飾性地轉過頭,玉思南想起這是她的初次醒來,肯定還有不舒服的地方,他又看不出來,隻能先去找柳花音了。
於是,借口找柳花音後,玉思南便匆匆離開了。
和他一並離開的,還有空氣中淡淡的曖昧氣氛。
雖然柳花音為那兩人毫不猶豫地拒絕而生氣,但是當玉思南告訴他李佩清醒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喜,匆匆趕了過去。
到達目的地後,柳花音便迫不及待地坐在床榻前,李佩清想問起來迎接她,卻被柳花音阻止了。
“你大病初愈,不易多動,讓我看看。”說著,柳花音就不由分說地將李佩清白嫩的手腕拿過來,一臉嚴肅地探著她的脈。
見柳花音的神情越來越凝重,原先還驚喜無比的玉思南心中頓時就開始擔心起來。該不會醒過來了,卻還有什麼後遺症吧?這樣的話,該如何是好?
與玉思南的胡思亂想不同的是,柳花音早在第一次的時候,就探出了李佩清任身體狀況沒什麼大礙了。
隻是,剛才一個念頭湧上心頭,將她到嘴邊的話及時地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