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之訛言,
寧莫之懲。
我友敬矣,
讒言其興。
——《詩經?小雅?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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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做什麼?”我好笑,瞟瞟他身後跪下的孫泰、常明。“還帶了親信侍衛。莫不是得了消息來替雍泰報仇?”
“你還笑!”胤禵有點生氣了。“闖了禍不自知。”
“打了他又怎樣?他敢打女人,莫非還敢打貝勒爺的女人?”我不以為然。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還給我講起道理來了,“我讓孫泰、常明先跟著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領情,“是說我多羅貝勒府挑不出好身手的侍衛不成?還巴巴地要你十四爺送了自己的親信過來。”
“我知道八哥自然會派了人保護你,再多兩個,萬全些。”他又恢複了冷冷的樣子,“孫泰、常明會暗中保護,比八哥的人更不起眼。”
“那你怎麼辦?就這麼幾個親信,都給了我?”
“我還有蘇伯
。我又沒惹事,誰敢惹我?”他又挑了挑眉,責怪地看著我,好像嫌我多事,“我也就是跟你說一聲,免得你突然發現他們的時候嚇著,不是要征求你的同意。不管你同不同意,他們倆都是你的隱衛了。”
“哼。”我對他這種霸道地施布自以為是的恩澤表示不滿,心裏倒是承認這樣確實更安全些。感動也不可表示出來,我轉身往屋裏走。
胤禵倒跟了進來。“你跟來做什麼!”我故意問他。
“嘿嘿,我以為八嫂是故意要引我進來。”胤禵語氣居然開始不正經起來。
我端起手往他胸口一拳,竟忘了還有瘀傷。疼得我哇哇叫起來。
他抓起我的手看,終於結束了不正經,又生氣了。把我按在桌旁坐下,氣鼓鼓地吹起我的手背。
我第一次發現,人生氣了正好可以利用氣來吹吹紅腫處。想到這個不由撲哧笑了。
胤禵不吹了,還抓著我的手:“又笑什麼?”
我不答話,抽回了手,從抽屜去拿了一個玩意兒出來遞給胤禵。他看這白白一團東西奇怪,不接,“這是什麼?”
“五月不是你側福晉又生了麼,當時沒祝賀過,現在半歲了,我這個做嬸嬸的不得表示表示補償補償?”我又解釋道,“這個是個給孩子啃的東西,過兩個月開始長牙了,別讓她東啃西啃,就嚼這個。”我仿造現代的維生素高鈣磨牙棒給研製了幾個,不妨拿你家女兒試用一下先。
“我家幾個孩子了也沒見你這麼好心過。”胤禵說著拿我給的巾子包了揣起來。
我得承認之前他兩個兒子兩女兒我都沒特別送過什麼,無非都是隨人敷衍的禮數。可是今年二月他才一歲的大女兒夭折了,我不知道他怎樣傷感過沒有,猜想至少孩子的娘一定很是傷心吧。這個三女的出世,希望是上天補給他的。我的關心,也補給這個孩子。
這日午後,我帶了蘊兒,和傷好了許多的白哥在院兒裏玩。
白哥我本是要放她家去,她不肯走,說要跟著我。我也怕她離了我身邊難保雍泰不再抓了她去,索性就留下了。反正我除了彩月也沒什麼貼己的丫頭,現在跟老公保持了距離,不讓彩月去照顧他多些,我也不放心。多了白哥,我倒真用得上。
一會兒看著雅齊布帶了三兩個人進來。見我看,雅齊布來跪下:“福晉吉祥。我領著九爺十爺來見貝勒爺。”
果然是胤禟胤誐。自上次窯子一別,倒真是許久沒見了。
胤誐露了笑臉正要上來說話,被胤禟拽了一下,瞧瞧胤禟臉色,就又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