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謂鼠無牙?
何以穿我墉?
誰謂女無家?
何以速我訟?
雖速我訟,
亦不女從。
——《詩經?召南?行露》
原詩寫女子抗婚拒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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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兒現在看都不敢看我們呢。”
胤禛,我跟你有仇是吧?我吃不得激,仰著頭笑:“怎麼會?”
胤禛一向平靜的臉上竟有點怒氣,還瞟了一眼胤祥。
胤祥還是溫柔地笑著:“最近好麼?”
“好,托十三哥的福,謝謝了。”本來是應酬的話,卻用來表達我真心的感謝。胤祥,你聽得出來麼?
一下子都不知道再說什麼好,有點冷場。
“不打擾二位了,舒兒先走一步。”我繼續往前走。
想起張愛玲說過,“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裏嗎?’”
可是胤祥是我所要遇見的人麼?或者,就根本不該相遇。
胤禵偷偷跟來,康熙如何不知,很快就差人來提了他去。
就算沒有密謀什麼,也顯得形跡詭異了。
康熙恐怕就把這樁也算到了胤禩頭上。
十月新一輪冊封,三、四、五、七、十都封了王。胤禩作為前次冊封最年輕的貝勒,這次卻沒有封王。康熙嫌惡之意已現。
九、十二、十四封了貝勒。本來受寵、次次隨巡的胤祥,卻被跳過。
那一次胤祥和康熙到底說了什麼?我原以為康熙不會懲罰胤祥了,這次冊封卻透露了他的氣。
胤禩從前隨巡不多,康熙從此總要他同去。
我明白這不是恩寵,而是監視。
康熙不放心胤禩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二月去了五台山,五月又隨去塞外。
我跟一堆女人孩子留在府裏,有些無聊。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丟了玩兒的心,不會自己找樂子了?
忽然想起康熙在暢春園之北建圓明園,給剛封了雍親王的胤禛住。
胤禛我是能不見就不見的好,但是圓明園……我心裏癢癢。這會兒的圓明園究竟是什麼樣子呢?附近我熟悉的大學現在不知是什麼?說實話京城我還真沒到那一片郊區去過。
可那是胤禛的地方,這不得不讓我望而卻步、踟躕不前。
胤禛屬馬,和我屬鼠的絕對不合!我想歸為八字的原因。
但是屬鼠的是我現代的身體,舒恕是屬龍的。這又怎麼算?靈魂也有八字麼?
咳,還想這個幹嘛。
胤禩回來,我就跟他商量。
他能理解我想參觀圓明園的心,但不能理解為什麼是四哥的地方就不能去。
“你以前不是也去過隔壁麼?你跟鈕鈷祿氏不是也談得來麼?”
“哎呀,你不懂啦。”我怎麼跟他解釋,“反正你陪我去啦。你難道不想看圓明園麼?”
“我?還好啦,不是那麼急切。”你就真說實話呢?就不能配合點麼?
“你倒是才去了五台山、又去了塞外,遊山玩水都夠了,我就一直悶在府裏……”我開始念經。
“好啦,好啦,我明天就派馬車送你去。”胤禩求饒,“我又沒有不準你去。我真的抽不出身,這來回一趟也挺遠的,皇阿瑪現在時刻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