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疲憊不堪。你可以這樣去上朝,難不成也要我這樣回府?
次日,安然回府,倒頭便睡。
一直睡到下午。起來吃飯,白哥說胤禩中午趕回來一趟,見我好好在睡,沒有打擾又走了。
坐在梳妝台前,我拉開妝盒的小抽屜。紫玉的鐲子,從撞見胤禩彩月的那晚起,脫下來放在這裏很久了。
我看了一眼,把抽屜合上。
我不想麵對現在複雜的關係,且就這麼著吧,不理它,總有一天就解了。
事實往往不會如人意。我以為它會自動開解,不料結擰得愈大了。
多等了半個月,始終不見月事的蹤跡。
我心裏擔心起來,開導自己,會有很多原因打亂周期的,先不要亂。
等了一日又一日。距從圓明園回來,已經兩個月了。
這件事,什麼人都不敢說。不能讓周圍的人發現,也不可能跑去找胤禛商量。
我不敢保證那個偏執狂知道了會做出什麼駭人的舉動。
可是不能再拖下去。如果真的是有了,得盡快解決掉。越拖越危險。
還得時刻提防不能讓身邊的人發現我的異常。
找什麼人幫忙呢?
我想到了胤祥。
毫無緣由的,我知道他是可信任的人。而那次他專業地給我喝藥,想來要幫我做掉肚裏的胎也不是難事。
我不得不承認,潛意識裏也是想給自己找借口見他。更想看他知道我懷孕的反應。
康熙五十年一月,康熙視通州河堤,胤禩再次隨巡。胤禛和胤禵也同去了。
胤禩和胤禛都不在京城,這是個機會。我還暗暗高興胤禵也不在。這件事我想離他越遠越好。怕他知道的心為何也這麼重?
一日我換了一身男裝,偷偷從側門出去,自個兒跑到胤祥的府外,來回溜達,希望能碰到他。
等到午後,一隊人馬過來。胤祥帶了隨從回府。
我正在牆下,說實話應該算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我盼望他看到我,又怕。我擔心要怎麼跟他開口呢?
他的侍衛警覺地看到我,跟胤祥說了一句什麼,胤祥掃了這邊一眼,帶著侍從進去了。
我跺腳。他這一進去,還出不出門呢?人多眼雜,我也不可能衝上去。我要怎麼見到他?
還是翻牆?如果我會輕功的話。
不會輕功也得找找有沒有什麼樹可供攀上去的。
我順著牆沿邊走邊找。
忽然有人拉住我的手臂,驚了我一跳。
回身一看,是胤祥。
他示意我不要說話,拉了我繼續前行,到了一個側門,帶我進去。
一個小巧精致的園子。我跟著他,一陣安靜,直到進了一間房。
他把門合上,轉身盯著我,像能盯出我什麼事一樣。
開場白說什麼?我又覺得跟他之間不用太多話。
於是我說:
“我好像有了。幫我做了肚裏的孩子。”
這話說得太理所當然,好像肚子是被他搞大的。
他眼睛瞪大了一瞬,皺眉道:“不是八哥的?”
“不是。”我聲音低不可聞。
他眸子深深的,想要看到我心裏的答案。
我搖頭:“你別問,我不想說。”
他輕歎了一聲,扶我坐下。“多久了?”
“三個月。”
他沉吟半晌,說:“你先回去,我找了可靠的人再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