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冷泠睜開眼睛,冰冷的目光射向站在床邊的黑影,最近一個月身體的浮腫半夜裏腳常常抽筋,這讓本就淺眠的她更是有一點動靜便會驚醒。
手不著痕跡的從被子下移向內側,緊緊握著自己慣用的軟劍,從北冥冽離開京城後,夜裏休息的時候她都會將自己隨身攜帶的軟劍放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如果有可能她希望永遠都用不上。
“傾城,是我,不要說話。”男子見冷泠醒了,一驚怕她敢出聲驚動了外麵的暗衛,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
冷泠沒有猶豫的便點了點頭,示意他先放開自己。
這個人能瞞過外麵的暗衛進來,功夫必然不弱,自己現在的情況,絕對不能和她硬拚。
男子見冷泠沒有反抗低聲開口,“朕是來接你離開的,這裏不安全,朕不能再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裏。”
朕?冷泠臉色一變,腦海中閃過一個人。
從這個男子開口說話的時候,她便在猜測他的身份,可是她敢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直到那一個字讓她想起一件幾乎已經遺忘的事,季若惜臨死之前說的話並不是發瘋之言。
肚子裏的孩子好像感覺到了母親的不安,也不安的動了起來,冷泠將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冷漠的開口,“不知錦帝深夜駕臨東夌皇宮有何貴幹,還請錦帝先行移步外庭,也讓本宮一盡地主之誼。”
顧錦狄眼中閃過一絲受傷,“傾城,既然已經認出了朕,為何如此身份,你以前都叫我錦哥哥的?”
冷泠推測的沒錯,此人正是本應該在南堇皇宮的顧錦狄?
已經從季若惜口中模糊的知道一些事情,冷泠聽到這句話並沒有太大的驚訝,但是依舊滿頭黑線,她能想到顧錦狄和冷傾城一定認識,但是卻沒有想到兩人已經熟識到這種程度。
“錦帝可能不知,本宮早在兩年前落水失憶,所有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冷泠並不想和他在舊事上多做糾結,隻希望暗衛能夠早些發現端倪。
“怎麼可能?”顧錦狄失態的往後退了一步,震驚的看著冷泠,“為什麼朕沒有收到消息,難道是她?”
一定是她把消息攔下來的,為什麼她一定要這麼做?如果不是她早在自己當年離開時便將傾城帶走了。
“不過沒有關係,你可以重新認識朕,朕這一次就是接你回南堇的,以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再也沒有人能阻攔我們,包括她也不行,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好好對你的。”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十幾年前他隨出使東夌的大臣在路上被人刺殺,遇到和母親一起去上香的她,是她讓人把昏迷的自己送去醫館。
那抹小小的身影便紮根在他的心裏再也忘不掉,他費盡了心思去接近她,才終於讓她叫了自己一聲錦哥哥,她怎麼能把自己給忘了呢?
“錦帝還請自重,本宮現在是東夌的皇貴妃,東夌皇帝之妻。”冷泠避開顧錦狄的手,冰冷的看著這個在發神經的人。
冷泠在有了身孕之後,北冥冽當即就要封冷泠為皇後,可是卻被冷泠以她可以當一個寵妃卻不能當一個寵後給拒絕了,皇後是一國之母一舉一動都代表一國之尊,而妃卻不同隻需要被一個男人寵著便夠了,她並不在意什麼身份,況且她在宮裏的地位和皇後也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