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涼,風溫潤地拂過每一個人的臉龐,輕輕撩起人們幾縷烏黑的發絲。又放下,時光流逝的每一寸都清晰可見。
尉遲墨淵的話回響在每一個人的腦中,久久揮之不去。
突然之間,夜瀾滄想起了師父在她耳畔說的話,沒有足夠的實力,就不要去爭,不自量力罷了。但轉念一想,她怎可能給羽韶華好果子吃,她沒有忘記原身被欺負的慘樣,沒有忘記原身消失時那千叮嚀萬囑咐,表麵上正常對她不就行了嗎?誰管你陰不陰她。
於是,她一步衝過去,緊緊拽著二師兄的墨色流雲紋的衣袖,一把抄起桌上剝好的香蕉,就往尉遲墨淵嘴裏堵去,大聲說:“羽韶華沒有抄襲!是借鑒。”
尉遲墨淵輕笑,小師妹變得有趣的多了,想來,師父說的變回正常就是這樣吧。一抹寵溺定格在尉遲墨淵的眼底,定格在從小看到大的夜瀾滄身上,定格在自己的心中。
“師兄,羽韶華師妹是公認的才女,一直和大師兄,二師兄齊名呢,溫婉賢淑,清麗脫俗,怎可能抄我這廢物的文章呢?頂多改了一兩字,那才可信多了,師兄以後千萬注意,不然人家說沒抄襲就算有正當理由了。”夜瀾滄似笑非笑的望著羽韶華,她若是承認,便是才女抄廢物的文章,若是不承認,便是改文章,鑽空子,與才女頭名不符。
羽韶華站在那裏,一言不發,低低垂直腦袋,任豆大的淚不斷滾下來,轉而變成了啜泣。“師…師姐,您怎能如此…誣陷華兒,你讓華兒如何…”
夜瀾滄見狀,直直衝上去,抬手一巴掌狠狠抽過去,“知道我為什麼打你?第一,我是你師叔,長幼有序,你卻尊卑不分,第二,嘩眾取寵,當著那麼多人人的麵,哭哭啼啼,落了大笑話,你叫別人如何看待我派?莫不是你著代表人代表的都是些草包軟蛋,吃軟飯的?第三,知錯不改,屢教屢犯。”
“是,韶華知錯。隻是賽場上,莫要拖延時間,請師叔即刻開始下一場。”羽韶華當即不哭了,恭恭敬敬的彎腰說到,“上一局是韶華的不是,還請師叔抽下一項目。”
夜瀾滄也沒有在追究,得了便宜,還是收斂點吧。她把手伸進黑箱子,極隨意的摸出一張紙條,悠哉遊哉地打開“詩詞。”同時反手把紙條展示給別人看,萬一羽韶華輸了,在換字條說她作弊,怎麼辦,還是從根源上杜絕後患。
“羽韶華先來吧。”這時,默默在一旁看著的淩之軒突然開口。
“是,韶華不敢未被大師叔之意。”羽韶華唯唯諾諾的答應,不過內心卻極為開心。羽韶華的心上人一直都是淩之軒,隻是那位高冷大師兄沒搭理過她罷了。
“明月夜
金雲落世香百裏,
暮雪輕寒浸枝頭。
不問明月幾時傾,
但願生死無別時。”一首詩緩緩念完,羽韶華深情地望著淩之軒,一臉溫柔,一絲絲的愛意從她身上散發。
“夜瀾滄師叔,到您了。”就連此時,羽韶華的聲音也異常溫和。仿佛在極力表現著什麼。
夜瀾滄清清嗓子,念了一首詞:
“驛外斷橋邊,
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昏獨自愁,
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
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塵,
隻有香如故。”
眾人現是一愣,隨後,一個學者模樣的人率先發話:“姑娘心境極高,非我等可比,此詞無論是遣詞造句,意境都遠遠勝過上一首。不知可否再請姑娘作一詞,算是我多嘴,姑娘遠勝貴派才女。”
其餘的人亦紛紛議論這這篇文章。
夜瀾滄微微一笑,傾城的麵容愈發靈動美麗,“當然可以。還勞煩你點評一下。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桔子洲頭。
看萬山紅遍,
層林盡染;
漫江碧透,
百舸爭流。
鷹擊長空,
魚翔淺底,
萬類霜天競自由。
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攜來百侶曾遊。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恰同學少年,
風華正茂;
書生意氣,
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
激揚文字,
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她念這首《沁園春長沙》極其豪氣,一雙精致的星眸溢著自信的流光,同時也在一次感謝了毛爺爺。